一道疤。”
爷爷像是突然吃了一惊,又仿佛陷入了沉思,呢喃道:“是他!他果然没有死,他回来报仇了,他回来报仇了。”
我不知道爷爷说的是什么,但是突然就后悔起来,不应该跟他说这些的,爷爷肯定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他眼神闪了闪,又恢复成原来平静的样子,口气却生硬起来,质问道:“谁带你去的风月酒楼?你又澹台隐在一起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听爷爷的话,爷爷是为你好,不想你将来有一日会后悔。”
我不解道:“为什么会后悔,我不后悔,您孙女有眼睛看,谁对我好我还能不知道吗?爷爷,我就想问你,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阿隐,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
爷爷挥了挥手说:“罢了罢了,凡事不走一遭,焉知甘与苦。”他顿了顿,声音细如蚊道:“是时候该结束这些冤孽了。”
那时候只怪我自己年轻不懂事,不知道事情的厉害之处,后来经历的那些事,久久都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既悔恨又难过。
爷爷这些天都不让我出门,叫了人守在房门外,我每天待在房间里简直快闷出病来了,就连吃饭也是让霜华送过来。我不知道要关我到什么时候,为了出去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可老头子就算要阻止我跟澹台见面,也不用这么折腾啊。
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却见霜华脸上愁眉不展的,她平日里都是喜笑颜开的,结了婚后整个人看起来像在蜜糖罐里泡过了一样,水灵灵滋润润的,可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
我站起来向她走去,“嫂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道:“本来爷爷是交代我不要跟你说外头的事,但我觉得总瞒着你也不好,毕竟这也是关乎你的人生大事。”
我一听心就像吊上了一根弦似的,“是阿隐来了?”
她叹了口气道:“来了好几回了,都被你爷爷给轰走了,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这门亲事。”
我抓住她的手说:“霜华,你帮帮我,我要去见他。”
她看了我一眼,透出镇定的眼神说:“你等我,我一定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隔天一早,房门外的人便撤走了,我心想着果然还是霜华有办法,可是跑到外面一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大宅四周都静得可怕,好像几天内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了一样,我喊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回应,空荡荡的大宅里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在回荡着,没有人声,没有活人的气息,我开始感到恐慌起来。直跑出了大街,好在街上还是同以往一样,我稍稍安下心来,往戏楼大步奔去。
戏楼前停了几辆新式的小轿车,今日也没有唱戏,却听到有人在大声吵闹的声音。我跑了进去,见园子里一片凌乱狼藉,地上到处是被砸烂的桌子椅子,茶壶还有盘子,楼上传来谩骂声。我询着声音而去,就见张太监一边怒骂一边摔东西,旁边是六哥跟霜华,他们分别被张太监的人按着跪在地上。
“你们今天要是不说出殷老四的去向,看老子怎么弄死你们!”
话刚说完,从角落处便有一人走上前来,对着六哥一顿狠踢,正是那个刀疤脸。我气涌心头,便冲了进去,将那刀疤怪物一把推开,“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敢在我爷爷地头上闹事,不要命啦!马上将我哥嫂放了,不然我可要报官了。”
张太监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眯起眼睛掐着尖细的嗓音道:“哟,是殷家七小姐来了啊,这倒好了,不请自来,省去我的麻烦。”
“张太监,你活该断子绝孙,我劝你凡事留点余地,否则将来到了阎王跟前,就得下十八层地狱挖心肝割舌头了。”
张太监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眼睛里迸发出阴毒的光:“你爷爷跟你家祠堂里的女尸一起失踪了,坏了我的好事,今天我就拿你们来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