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一跳,我招她了?
门帘猛地撩开,冯宇先前见过的那位中年妇人抢步出来,几乎和那少女撞个满怀。“我儿怎样了?出什么事情了?”
“他……他不认我了!”那少女拖着哭腔搀着妇人的手,回头快步走来。那冯宇听妇人唤他“囡”,心头就是一哆嗦,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发生?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抬手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做梦!老天啊,不是她们疯了,就是我疯了。
两位女子这时已来到他身旁。一人抓住他一只胳膊,盯着他瞅了好一会儿。那妇人开口问道:“儿啊,你怎会不认媳妇?是眼睛花了还是头晕?”
听了这话,冯宇几乎为之气绝、我媳妇?!这不是未成年少女吗?没等他回过味来,那妇人继续说道:“你爹过世后,你太过伤心都晕过去了,这两日好好休息,今夜就不要守灵了。这几日,万事有你依舅打点,还有我跟你依妍,道场已经做过。交割了店面、地契、积蓄,亏空业已都填了。官府那边往日打点,也不至深究,里正那边已报了病故销籍文书。你也勿要担心。药吃了,歇两日,头七还要忙。”
听到这里,冯宇已经是瞠目结舌,彻底无语了。如果这确实不是梦,那么只能断定——自己穿越了。想到这儿,他恨不得立马找个无人的角落痛苦一场。
对某些落魄人士来说,穿越之后,说不定就此翻开人生的崭新一页。可冯宇大学中文系毕业后打拼十年,因缘际会开了家庆典公司,靠着几位师兄牵线搭桥,搞定了几个省厅,一年十来个大单,如今好歹也算是五子登科了。
这不,前两天冯虞刚刚拿下“6。18”福建项目成果交易会的场馆布展,第二天就要签约了,晚上一时性起和几个兄弟喝了点小酒,而后独自开车上了西二环……唉,酒后驾车害死人哪。
事到如今,也只好正视现实了。十年职场加商场经验,倒是培养出了冯宇宠辱不惊临阵不乱的心理素质。别看他这会儿目光呆滞,心思却是转得飞快,片刻之间敲定了一个无数穿越人士屡试不爽、现下唯一可行的对策:装失忆。
于是,冯宇用很是茫然无辜的眼神看向那妇人:“我,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头昏。”
虽说是老套到极致,可惜冯宇眼前这两位与网络年代相距实在太过遥远,自然也无从知晓这个狗血桥段已经反复上演了千百回,当下立时中招。两人抱住冯宇放声大哭。哭是要哭,哭过了办法还得自己想。于是,两人很快揩干泪水,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了对冯宇的穿越扫盲教育……
第二章 为什么不托生个好人家
说来冯宇穿越的这户人家也算是商贾富户,先祖源自郑大夫冯简子,世居河南。靖康之变,金兵南侵,冯氏一枝从龙南下定居浙江绍兴,元末明初避战乱移居福建省福州府。
冯氏原本以诗书传家,到了成化年间,冯宇这个世界的祖父冯经屡试不第,只得弃文从商做米行生意,这买卖利不厚,难得的却是不愁销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因此上虽然没能成功跻身暴发户行列,至少也是吃穿不愁。
生意交到下一代冯道,也就是棺材中那位,却是如同吃了红牛般蒸蒸日上。此公长袖善舞,上交好官府,下结交九流,生意自然越做越开,十几年间盘下鼓楼边上黄金地段的几间店铺,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都卖,手头钱多了又在福州城外南台岛上买下不少山地良田,在福州商界也算是个人物了。
可惜有句话叫“过满则溢”,前年不知听了谁的忽悠,说是海外贸易获利极重,冯老爷怦然心动,去年参股试水一回,果然大赚一笔。前些日子又筹资备下大批瓷器茶叶,包船运往南洋巴达维亚。结果船只出港不远,刚到平潭岛外海,遇着大风浪倾覆,船沉了不说,亲自押船出海的冯道把自个儿的性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