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那人,也忘记了,在同样的时刻,他心里一闪而过的却是那“粗鄙泼妇”四字。
扫了那群手下一眼,荣烈垂了垂眸,提着酒囊,迈开长腿朝另一侧行去。
走了百十米,便到一处空旷地,对面两雪峰之间便是大雪山最高的拉亚山。
白雪皑皑,犹如冰雪所铸就,远远看去,那山形却似一对男女相拥缠绵而坐。故而,当地人又将此山称为神仙峰。
传说,那时候,这大雪山还是一片青葱的山岭,并无这般寒冷。
一位天上的神女恋慕上了大雪山上的一个猎户,却为天所不容。最后,神女放弃神位,和她的爱人相拥坐化在此。天上的雪神不忍他们的遗骸腐化,便日日降下大雪,久而久之,这大雪山便真正成了大雪山。
而那对恋人因受雪神的怜悯,在他们身上落下的雪,从来都不会化,最后便成了这座被当地人称作神仙峰的拉亚山。
此际,天色渐渐黯淡下来。
西边是一轮似乎丝毫没有热气的红日,东边却悬起了一轮浅淡如随笔涂抹上去的银钩。
拉亚上便位于这日月之间,皑皑白雪在落日余晖中晶莹剔透。远远望去,两个毗邻的山头,果真似一对男女亲密依偎的头颅。
雪白晶莹间,又似透着淡淡的幽蓝之色,让人只觉纯净。
荣烈望着那山头,神色却是淡淡,提起酒囊不时饮上一口。就这样站了半晌,再提起酒囊欲饮时,里面却空空如也,滴酒都倒不出来了。
他垂了垂眸,随手将那酒囊一抛,随着一条高高的抛物线,那酒囊便飞到了数十步之外,“啪”的一声,落在雪地上。
沙鲁一直眼瞅着荣烈的动作,此刻见那酒囊被抛出,眼角一跳,粗犷的面容不由地一噤。看了荣烈一眼,走到队列中一个穿侍卫队长服饰的年轻男子身边,低声道,“瓦格,你会说话,过去陪主子说说话。”
那瓦格却似有心事,沙鲁声音低,说了一遍,他还在愣神,沙鲁用肩膀蹭了他一下,“听见没?我嘴笨不会说话,你去陪主子说说话儿。”
瓦格这才听清楚,只一怔,“说什么?”
沙鲁勒了他一眼,瞪着铜铃眼,压低了嗓门,“你平时不是最会说那趣话儿么?”又用身子撞他一下,嘴一努,催促道,“快去——”
这时,一只灰色的信鸽从天际箭射而下,“扑棱棱”的落到沙鲁肩头。
沙鲁一愣,停住话头,将信鸽捉下来,取下脚上的一个小小的纸卷。展开一看,神色顿时一亮,快步朝荣烈走过去,那瓦格顿了一瞬,也提步跟着他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沙鲁将纸条递给荣烈,神情兴奋,“主子,有那秋池的消息了!”
荣烈却未像他那般兴奋,看了看,将纸条递回给他,看着他面前的两人,“你们谁去?”
这一路行来,已经收到了类似的信息两回了。人马也分了两路出去,却至今未有确实的消息传回。
沙鲁还未出声,瓦格先开了口,“王爷,属下去吧。”
荣烈垂了垂眼帘,瞟了一眼两人,沙鲁上前一步,“王爷,还是属下去吧。那北边山陡,瓦格腿受了伤,才好没两月。还是属下去吧。”
瓦格还欲争辩,沙鲁一瞪眼,“好了,别跟老子抢功劳,老子说老子去就老子去!”
瓦格一噎,无语。
荣烈挑了挑眉,淡淡道,“那你挑半数人马跟着你,”顿了顿,扫他一眼,“山势不好,莫要好狠斗勇,仔细些。”
沙鲁咧嘴笑了笑,钵头大的拳头在厚实的胸膛前连捶两下,豪气道,“主子放心就是。”
说完,转身大步走了。
荣烈看了瓦格一眼,“腿如何?”
极简单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