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笑,“郡主来此不是要更衣么?我就不耽误了。”
说完,就欲转身,温娜儿自觉猜中,遂得意一笑,“不敢说么?全王庭何人不知睿亲王从不碰残花——”
那“败柳”二字还未出口,她却突地面色一变,倏地顿住。
明思一怔,顺着她的目光转身,却见荣烈朝着这边大步而来。荣烈身侧,是脸色同样沉沉的荣眉。
原来荣眉吩咐自己的侍女去寻帽儿后,心里觉着不踏实,正巧此际酒筵半散,她便遣青黛去寻了荣烈。荣烈出来后便问何事,她一咬牙,还是将情形低声告知了。荣烈未多言,便让她带路。
刚走到竹林外,便听见温娜儿说那句“在秋池身下滚过的女人”,荣眉霎时气急。可还未待她开口,荣烈却已不顾忌讳的大步而入。
这女子更衣处,男子是不好接近的。
见荣烈动作,荣眉只愣了一下,本是气得要命,但也心下一喜,带着青黛也赶紧跟了进来。
当然,也听见了温娜儿接下来的那句问话。
“思思,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荣烈好似未看到温娜儿几人一般,玉树临风般的行到明思身畔,扶住她的右手,眉心微蹙关切,语声却温润无比,“早知今日就不让你来了。”
温娜儿蓦地呆滞住,脸色顿时青白红交替,神情难看之极。
而她身畔的两个贵女也惊吓住了!十来步远就是更衣处——睿亲王怎进来了?
想到温娜儿方才所言,两人心下一颤,不由自主的朝后缩了缩。
明思也怔了怔,朝一旁的荣眉看了一眼,荣眉正对她挤眉弄眼,神情促狭。
也不知荣眉怎么对荣烈说的,明思心下有些慌乱,只觉脸侧渐渐浮起烫意,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怎又发热了?”荣烈伸手在她额上一摸,倏地皱眉,下一刻,便将明思拦腰抱起,看向荣眉,“眉儿,去吩咐沙鲁备车。”
明思完全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腾空被荣烈抱入怀中。一愣之后,心下顿明——荣烈定是知晓了!
饶是她再以脸厚自居,在这一刻,也忍不住赧然尴尬。
可无疑,这是最好,也最不容易出丑的处理方式。尴尬之余,明思也不得不佩服此人心思敏捷。看他们来的时机,不可能没有听见温娜儿之言。荣烈却用了这样一种方式,不动干戈,也未扯破脸,却是替自己找回了颜面……
荣眉喜滋滋地脆生生应了,满脸笑容地吩咐青黛,“还不快去,十七皇嫂发高热呢,动作快些!”
方才还只是发热?现在一下子又变成了发高热?
看着这兄妹俩一唱一和,一个赛一个地会做戏,明思无语了。
青黛一走,荣烈便抱着明思朝竹林外行去。从头至尾,未朝温娜儿几人看过一眼,直若她们几人根本未出现在此地一般。
荣烈这般的“目中无人”,对温娜儿而言,却比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还让她觉得难堪!
见着荣烈抱着明思出去,她唇颤了颤,一咬牙追了一步,“你——睿亲王这是什么意思?” 好在还有一分理智,说了一字后,便改了口。语声却是明显的颤中带怒。
荣烈停住脚步,转身过来,俊美的面容上已无半点笑意,眸光似冷电,语声更冷,“离本王的王妃远些!若再有下回,休怪本王不念旧情!”
听得荣眉所言,只一瞬,他便想明白了温娜儿的算计。一来再听见温娜儿所言,已是盛怒已极,但此际却还得给左柱国几分脸面,不宜扯破脸。他素来也是心性隐忍之辈,凡事必定谋而后动。又想着温娜儿这笔糊涂账,算来也有几分自己的缘由,故而便未当场发作,只不露痕迹的给了温娜儿一个“软耳光”,替明思出了口气。
眼下见温娜儿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