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使一拍脑子,昨夜自己曾外出方便,回来时见几人笑闹着藏了什么,原来如此。
黎使气得已有些颤抖,仍故作镇定,“酒后之言,玩笑之举,堂堂楚国以此为据,怕不要被他国取笑了去。”言辞之间已是有些无力。
一直在旁侧静观其变的楚煊突然出了声,“孰—不—知—酒—后—方—吐—真—言!”
九个字,楚煊是看着黎使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的,那黎使乍一见楚煊回头,被覆了假面的容颜惊了一吓,又遭楚煊刻意运用内力说出的话语震了心脉,之前又费尽心力与罗世忠周旋半晌,方才不防已被罗世忠的佛钟吼震了下,几下合力,那黎使竟是再难自持,当场萎顿在地,竟昏了过去。
017 请战
黎国使臣回到驿馆,知韩允一早便被京兆尹府请去,便知回天无力,立时召集众人,也顾不得再和楚国打招呼,火速离开驿馆,直至出城三十里与留驻的护卫会合,才发讯息给隐在楚国的密人,韩允有难!
黎国早有吞并他国的野心,在各国都设了密人,专为搜集情报传递讯息,效率极高,黎使一行方赶到离边界尚有二百里路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黎国王宫,已为韩允出事闹得满宫大乱。
楚烨原意也是不欲主动挑起两国纷争,准备好好安抚安抚死者家属,待事件略为平息,就将韩允悄悄送回黎国,毕竟要说韩允也只是间接害人,并非大罪。
朝堂上,官员们又是一通争执。
大部分文官仍是坚持以和为贵,楚烨登基之时国内纷争频起,又接连平南海灭北夷,国库空虚。武官们都以楚煊马首是瞻,有些个老将都还记得当年黎国强夺三关的国仇,恨不得陛下即刻发兵,一雪国耻。
楚煊认为韩允之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可若是此事激起民愤,可就不好收场了。且近年来黎国对楚国边境时时骚扰,有愈演愈烈之势,并向楚烨请命回防边关,以备黎国因此事挑起战祸不致失了后手。
李明诚倒与楚煊意见相和,认为韩允应暂压大牢,严加看守,且看黎国态势如何,听闻京城内已有百姓联名请愿,要求朝廷为民做主严惩黎贼,若黎国主动求和,便借势应承,若黎国态度强硬,那有宁王震守边关,可拒黎国进犯,甚至夺回失地,也不算赔本。
楚烨暂时散了朝会,他想静一静,仔细想一想,总觉得整个事件似有一只看不到的手在推波助澜,那民女的死分明只是一个导火索,最终目的是掀起两国争端,可获益的到底会是谁?
不等楚烨思量,罗世忠又来求见,现京城内集聚了数万请愿民众,声势浩荡,有领头的声称,除掉黎贼,平定民心,定国安邦。数万人齐声喊出,响彻云霄。
楚烨登上皇城内最高的望星楼,远远地越过巍峨恢宏的宫墙,京城正中的十字大街上人头攒动,乌压压的好似黑云一般,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陆续有火把灯笼点燃,望过去似天上的繁星,却让人遍体生寒,这么多的民众半天之内发动起来,其中隐含的力量让楚烨不敢再往下想。自以为登基以来,外有宁王,内有李相,国势平和,却原来还有如此汹涌暗流,不觉,楚烨紧握在手的腰间玉佩“喀嚓”发出一声轻响,已是断成两半。
是夜,京城中还有大批民众在京兆尹的劝阻下继续坚持请愿,不愿离去。
一群黑衣人趁着京兆尹大部分力量都去了外面,悄无声息地潜进了京兆尹的大牢里。牢里只有几个摆设似的牢役,几乎没什么反抗就被放倒在了一边,黑衣人带着韩允就直奔城外而去,竟是异常顺利。让他们没有觉察到的,自请愿民众中迅速地闪出几个矫健的身形,待到了人烟罕至的街巷,如急鹰一般一掠之下紧随着劫狱之人的踪迹追出了城。
罗世忠很快得到犯人被劫走的消息,一边急派人按踪寻迹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