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拔剑削去凤头,勾上一节羊尾,情知三女若随后赶到看见这条羊尾,也会循向先行。他自觉这事做得很好,收起宝剑,飘飘然奔向炊烟起处。
那知走到地头一看,却是无家无屋,无帐无幕,那股炊烟原来是两位衣着华丽的美少年以山石为炉,枯树厝火,烤着一只肥羊,甘平群见些情形不觉愕然收步。
其中一位少年猛一抬头,见有人来到,俊目略加凝视,也愣了一下,旋即哑然失笑道:“兄台想是被我们的肉香引来,怎么又远远站着?”
甘平群拱手笑道:“兄台说的不差,小弟急于赶路,忘带干粮……”
一语未毕,另一位少年已接口道:“不必客套,这只是肥羊是我们猎来的,兄台吃饱了再走。”
这二位少年嗓音十分甜脆,甘平群也觉对方声音似曾相识,心下不由得大感奇怪,但他饿火中烧,也顾不得客气,笑说一声:“叨扰。”便蹲在肥羊一侧。
第六十一章 行云何意
两位少年相视一笑,年纪较小的那人一拧秀脸,转向甘平群笑笑道:“兄台尊姓台甫可肯见告?”
“啊,小姓甘,字平群,不敢请教二位。”甘平群料到对方年纪很轻,萍水相逢,也没有隐瞒的必要,索性把真姓名告知。
年少的指向年长的答道:“他姓桂,名桐君,我姓秋,小字东篱,我们俩是刚结识不久的朋友,走到这里恰巧饿子,恰巧又捉到这只小绵羊,哎,将就一点罢,没盐没醋,只好烤着吃,快熟了,甘兄也恰巧赶到,看来三人还是吃不完,最好多来几人也吃得热闹些。”
他说得很快,但每一字都如圆珠落五盘,十分清脆,使听到人并无模糊的感觉。
甘平群目视这位姓秋的少年,觉得脸孔很熟,声音也象在那里听过,连那桂桐君的音容笑貌也不陌生,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秋东篱见他目光注视在自己脸上,不觉热烘烘飞起两朵红云,唇皮微翘道:“甘兄你好奇怪,尽看我干吗?”
倔这分神情,十足是一位少女,甘平群愣了一愣,暗忖莫非是她,但她是银袍总巡察的孙女,怎会独自扮成少年,来这苦寒的漠北?
他这念头一动,越看越觉得秋东篱象银袍总巡察的孙女菊儿,却又不敢相信是菊儿,茫然地说一声:“小可果然有几位同伴,但他们走得太慢了。”
秋东篱笑起来道:“你这样看人,可是觉得我象你的同伴?”
“不!”甘平群赶忙摇头道:“不象,不象!”
秋东篱“噗”一声笑,由衣底下抽出一柄精光四射的匕首,割下一只羊腿送到他面前,笑道:“甘兄是客,你先请。”
甘平群接过羊腿,目光所及,但见对方指瘦若青葱,柔若无骨,洁白如玉,心下暗自称奇,搭讪道:“秋兄口音极象吴越人士,不知仙乡何处?”
秋东篱笑道:“你走过不少地方吧,我果然是苏州人,你猜对了。再猜这位桂兄看看。”
甘平群目光投向桂桐君,但见他长得杏脸桃腮,娥眉星目,不但是丽,而且近乎艳,心想世上怎有这样一付女人相貌的男人?
但他到底是无绮念,一瞥之后立即正色道:“桂兄口音似是齐鲁一带。”
“你错了,你原籍却是骆马湖。”秋东篱神秘地一笑。
甘平群俊脸红道:“果然是猜错了,还好相差不远。”
桂桐君微微颔首,轻启匏犀道:“由骆马湖进人齐鲁,也不过是二百里路程,我们常常去游览,甘兄听我带有齐鲁口音,也并不算错。”
秋东篱忽然问道:“甘兄大概武林人物吧,不然怎敢独行荒山,又走过那么多地面。”
甘平群笑道:“实在不敢相瞒,小弟略谙技击之道,但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