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雍容:「……」
只是她雖送過二哥鎧甲,卻沒有親手穿戴過,一時不知道如何下手。風長天的的手伸過來,將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腰上,「這裡有絆扣,解開。」
他的手上還帶著血,骨節分明,手心溫熱,一直覆在她的手背上,直到她解開了絆扣也沒有鬆開。
姜雍容努力克制自己,但臉上已經明顯有點發燙,只能努力在聲音上保持平靜,「老爺。」她示意他鬆開。
「又錯了啊娘子,」風長天目不轉睛地瞧著她,聲音低沉,「是夫君。」
「……」姜雍容低聲道,「別鬧,好好治傷。」
這兩個字聽得風長天心裡痒痒的,越發不肯鬆手了,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叫一聲夫君,我就治。」
他的聲音仿佛能直接從耳朵送進她心裡去,姜雍容只覺得自己的臉燙得不像話,她猛然收回身,直接退開幾步,站在門邊上。
風長天愣了愣:「你這是做什麼?」
「傷是老爺的傷,治不治也是老爺的事,妾身不敢勉強老爺。」姜雍容低眉順眼道。
離他遠一些,她的臉總算沒那麼燙了,整個人也冷靜了不少。
真可怕。離他越近,她便越覺得自己不像是自己了。
「……」風長天痛心疾首,「你這是不管我了?」
姜雍容恭恭敬敬道:「老爺自有主張,妾身不敢過問。」
風長天恨恨捶床:「你給爺過來!」
姜雍容:「老爺治好了傷,妾身再過來侍候。」
風長天沒辦法,向大夫們道:「還不快給爺治?」
大夫們總算能動手了,六隻手齊出,飛快替風長天卸下了甲,解下裡面帶血的玄衣,檢視一下傷口。
風長天憤憤地:「你們見沒見過這麼狠心的女人?這顆心莫非是鐵打的麼?爺都傷成這樣了!你們憑良心說,爺傷得重不重?」
大夫們:「重重重。」
這倒不是附和。一般人受了這麼重的傷,流了這麼多的血,早就癱在床上了,哪裡還有力氣調戲人?
不過傷重歸重,好在病人底子厚,中氣足,那麼治起來便不複雜。
三位大夫略商議了一下便制定了方略,一人負責一處傷口,先清洗,後上藥,再包紮,三人都是京中小有名氣的良醫,處理起來一起呵成,十分迅速。
姜雍容,心中告誡自己非禮勿視,一直垂著眼睛。但偶爾大夫們需要人拿藥箱或遞熱手巾,她還是得上前幫忙。哪怕再怎麼別著臉,視線還是難免有落在風長天身上的時候。
風長天袒著上身,正在由兩名大夫分別替他裹肩頭與後肩的傷口。
只掃了一眼,便發覺肩寬腰細,穿衣時看著勁瘦,脫了衣裳才覺他肌肉結實,在肌膚下一塊塊賁起,充滿爆發力。
姜雍容的臉無法自抑地發紅了。
這是她生平頭一次看見男子的身體。
風長天的視線根本就沒有從她臉上移開過,她的反應當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咳。」他清了清嗓子,略略使了點勁,周身肌肉越發繃緊了。
兩名大夫手上的動作停下,道:「這位爺,莫要使勁。」
風長天:「你們哪隻眼睛看到爺使勁了?爺生來就就這樣。」
「……」大夫:「若是沒使勁,傷口怎麼會崩開?」
風長天和姜雍容聞言同時往傷處望過去,果然見剛裹好的紗布上重新有鮮血滲了出來。
風長天無辜地眨了眨眼。
姜雍容認真地望著他的眼睛,道:「老爺身形矯健,是妾身生平僅見。等到養好了傷,老爺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不必急於一時。」
這話風長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