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函龇牙咧嘴地笑得牙不见眼,“贝贝你原来今天有安排——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他要是能记得事,太阳得打北边出来,黄河水会倒着流,六月里下霜七月里飞雪十二月里……”
槐枫察觉出楚云神色不妙,连忙回到他身边:“师兄我来热身了。”
秋函也吐了吐舌头,脚底抹油溜走了——跑了两步不忘回头:“好好比,赢了我给你带芝麻糖!”
槐枫回了他两下招手——想起计划中的章鱼丸子烧面煎饼,心中难免不忿:“为什么小白今天就没安排?”
“不是说了吗?”楚云在一边,把一柄赛剑舞得呼呼作响,“小白是高位剑客,是种子选手,不用参加资格选拔的——季彤今天就有安排。”
“可是,”槐枫也从剑袋里随便抓了把赛剑出来,不紧不慢地和楚云互相拆着招,“凭什么小白就是高位剑客啊?”
“凭什么?”楚云把他的剑尖挑开,擦了擦汗,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不凭什么,凭他是松派首席,当今兵器谱上单剑排行第三。”
“哈?”槐枫的剑差点从手里掉出来,“你说他?小白?”
“不会吧?!”楚云看上去甚至比他更惊讶,“你天天和他以处吃喝玩乐,竟连他是如今松派双剑首席都不知道?!”
槐枫的眼睛瞪得那么大,仿佛眼珠下一秒就能掉下来:“不知道,真不知道……啊!”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举起了剑,“他该不会就是那个……那个什么‘秋痕一笑天下醉’‘玉面小飞龙’的天才剑客美少年?”
楚云略提了提嘴角:“可不就是他。”
“天啊!”槐枫张口结舌,保持“O口O”的状态足有半分钟,“天哪天哪,那个吃货居然就是天才剑客美少年——我妹妹还叫我要他的签名来着……”
楚云被他的表情逗乐,抿嘴一笑,剑尖伸过去捅了捅他:“离上场只剩一刻钟了,你还有闲心管别人是谁?”
槐枫重新拎起剑,舞了两下,停下来,偏着头打量楚云两眼:“子桓,你不喜欢小白?”
“嗯?”楚云一抹汗,“怎会——你怎么这么想?”
“你刚刚……”槐枫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直说了,“你刚刚没有笑到眼里去。”
楚云眉间不易察觉地一跳,“铿”地一声把槐枫的剑尖挑到一边——槐枫紧忙抬手,和他连拆了四五招,才听他说:“我这是……赛前紧张。”
“……哦。”
同一场地上,上一场的两对剑客还未分出胜负。
两人只得在一边等着。
槐枫等得百无聊赖,侧过头去,对着楚云瞧。
虽说两个人搭档到今天,也有三个多月了,可像这样,“仔细观察楚云”的机会,几乎没有——因为白天训练中,两个人总是动个不停,偶尔停下来歇一会,不是对着教头的脸,就是对着水罐毛巾,再不然就是食堂的饭菜;而一到晚上,就只能见到那只任性的绵羊了。
不得不承认,这样安静下来仔细打量,楚云的确算的上一个经得起考究的美男子。
不似槐枫惹眼的浓眉大眼,楚云的眉眼都淡淡的,初一看去,并不出挑,可细看之下,却自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风流与灵动,经得起一看再看;这样的眉眼,配上挺拔娟秀的鼻子,和一抿总是微微勾起的薄唇——槐枫不难想象,他的名字还写在单剑谱上的时候,每次出战,会有多少少女闻风而动,又会有水果让他满载而归。
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
槐枫的脑海里,暗自播放着楚云不经意间的一个一个笑容。
大概是由于眉眼狭细,楚云面无表情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带着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这或许算的上是一个缺憾,可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