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蒋介石颇为意外;接过电文细细读完;眼中露出兴奋之色:“真没想到;真没想到……新闻界有何反应?”
“十分钟前;中央社播报了这一突发事件;对粤军不断挑衅中央的分裂行为予以严厉指责;其他的报纸电台目前还没什么反应;估计消息还在传递和核实之中;明天应该会有大量报道。”钱大钧如实禀报。
蒋介石示意钱大钧坐下;把来到门外汇报工作的陈布雷也一并叫了进来;接过陈布雷送上的中央党部急报看了一会儿;点点头示意陈布雷也坐下:
“很好;中央党部在信丰的突发事件上的反应还是蛮快的;这么短的时间就制定出政治宣传计划;说明他们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这几天;中央谈判组一直在广州等候陈济棠做决定;可李德邻(李宗仁)和白健生(白崇禧)以祭奠胡展堂(胡汉民)为由飞到广州之后;陈济棠的态度骤然改变;不愿见我们中央谈判组了”
“很显然;这一切定是李德邻和白健生从中作祟;所以;信丰这个突发事件来得正是时候;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掀起浩大的政治攻势;充分揭露两广的分裂行径和野心;在道义上谴责他们;孤立他们;而且马上要办;越快越好。”
钱大钧和陈布雷立刻站起告辞。
蒋介石望向钱大钧:“慕尹;你留一下。”
等钱大钧坐下后;蒋介石把康泽发来的长电缓缓推到他面前:“康泽禀告的事件过程和他的临机处置手段;都很详细;也很得力;还把当地民众对粤军妄自挑起战火的指责也报上来了;可见他的工作做得不错”
“只是……他并没有转达新编第十旅旅长吴铭的意见;也没有说明粤军飞机扫射吴铭部阵地造成何种损失;经验丰富心思缜密的康泽;好像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遗漏吧?我派他去新编第十旅的目的;就是让他管好那个能打仗也能闯祸的吴铭;他却没有在这样的大事中谈及吴铭;是否另有原因?”
钱大钧之前考虑过这件事;没多想便说出自己的看法:
“职下也有个疑惑不解的地方目前两广并没有公开宣布脱离中央;中央也没有正式宣布讨伐两广;双方还在广州展开谈判;中外各界也都紧盯着广州;值此关键时期;粤军将领不应该冒着巨大的政治风险;主动越界攻击驻守信丰的新编第十旅才是……陈济棠虽然粗俗;行事无忌;但在政治上还不至于如此幼稚。”
蒋介石微微点头:“确实如此;何况李德邻、白健生都在广州;以他们两人的精明;怎么可能会让陈济棠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莫非是粤军飞行员的擅自行动?”
“这……确实有可能是粤军飞行员的擅自行动;最近一段时间粤军空军出动频繁;估计飞行员的压力很大;只是;用侦察机来发起攻击很少见;哪怕是火力侦察;也应该由护航的攻击机或者驱逐机来承担才是;这也是属下疑惑不解的原因。”钱大钧逐渐说出自己的判断。
蒋介石双眉微震:“你是说;有可能是吴铭主动把飞机打下来的?”
钱大钧犹豫了;虽然他和吴铭因为庐山上的那件事闹得很不愉快;他也很讨厌不择手段的吴铭;但涉及到正常事务;钱大钧还是非常客观的:
“虽然用机枪打飞成功率非常低;但也有过;五次围剿战争中就出现过两次;被打下的一架是我们空军的轰炸机;另一架是桂系空军的侦察机……不过;康泽的电报中说得很明白;粤军的侦察机是向地面开火后不久便自己爆炸的;而且有很多见证人;中央社两个记者发回的报道非常详细;与康泽的汇报完全相符;所以也不排除粤军飞行员擅自行动的可能;只是这一切凑在一起;未免太多巧合了。”
蒋介石微微一笑:“这么说起来;你还是怀疑吴铭主动发起攻击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