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受到府里那个善良到不行的宝春影响,他也开始会出现和善的表情。
“是,马上来。”
“等等。我想打听两个人,一对姓柳的父女,最近才从外地来到苏州定居。”见这个跑堂的相当顺眼,十九总算愿意开口询问柳家父女的事。
跑堂的睁大双眼。姓柳,父女,从外地来的……那不是在说他吗?
没错,这名跑堂的正是宝春他爹,柳带贵。
与宝春她们分手一个多月的秋月和柳带贵已经在苏州定居谋生,正巧就在“膳缘馆”内当起跑堂小二,而年纪尚幼的秋月原本只能做些小零工贴补家用,却在阴错阳差下,在饭馆掌柜的面前表演一套惊人的算帐能力,当下升格成为膳缘馆的帐房一员。
“这位小哥,您在找的人说不定正是——”柳带贵还来不及承认,街道上就传来男女的争吵声。女孩的声音铿锵有力、字正腔圆地朝著高她足足一个人的汉子叫骂。
十九侧首打量著女孩的模样。
那是一名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丫头,鹅黄色的绫罗将她的娇俏衬托得淋漓尽致,双手擦腰的举动完全符合日前宝春向他描述的“老母鸡”模样,十九缓缓露出笑容。
“不用了。我想,我找到了。”
“呃?”在柳带贵的惊愕声中,十九从饭馆二楼一跃而下。
秋月甫教训完在称斤称两上动手脚的不肖商人,准备要回膳缘馆干活。
“柳秋月?”
听见背后有道冷冷的声音念出她的闺名,她回头,对上一个看来八百年不曾笑过的男子。
“我是呀。你是谁?”她向来过目不忘,而且十分肯定她没见过身后这名长相俊美冷然的冰人。
“柳宝春是你亲姐姐?关于她——”
十九正准备表明来意,就见秋月捣住菱嘴,尖叫一声,拎起裙摆就往膳缘馆内跑,口中还不忘嚷著:“阿爹!不好了、不好了!宝春姐出事了!有一个坏人找上门来了,阿爹!”
坏人?!不会该死的就是在说他吧?十九低咒一声,跟上她的脚步。
秋月小跑步到方才他遇见的伙计身边,十九恍然大悟。难怪他老觉得这名伙计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相似于宝春的傻气。
“这位小哥,你说我家宝春怎么了?”柳带贵被秋月感染紧张的气氛,一副将他视为妖魔鬼怪的神情,声音颤抖地问。
十九先是沉默,而后不知何处突生的幽默,脸色一凛地答道:“宝春姑娘在神医府上欠下大笔的债款,我家主人特别请两位过府——结帐。”他特别强调结帐两字,并且努力不让自己心底的笑意泄漏出来。
“什么?!柳宝春欠下一屁股债?!”秋月杏眸一瞪,猛抬起头,回复原先小老虎张牙舞爪的样子。
“是。”十九好笑地看著秋月气嘟嘟的脸颊。
“秋月,这下怎么办?”柳带贵依在宝贝女儿身畔,寻求解决办法。
“还能怎么办?杀上他主子家,把柳宝春剁了做肉包!”
如火如荼的亲友相见戏码在皇甫府正厅热闹上场。
宝春泪眼汪汪地奔向父亲及小妹出现的方向,准备来个大大又贴心的抱抱。
“阿爹!秋月!!”
“宝春,女儿呀!”柳带贵和宝春以相同动作及姿势飞奔而来,就在两人终于要冲入对方怀抱中,破空而来的一声叫骂让两人停顿下喜悦的步伐。
“柳宝春,你这个败家女!”秋月快一步冲到两人之间,指著宝春的鼻头大骂:“你到底欠了多少债?!我千叮咛万交代,神医的收费若是太高,宁可咱们一家四口吞砒霜自杀,而你、你、你——”
秋月步步逼近,吓得宝春只好往反方向跑,一古脑地躲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