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贡品,不曾流入凡间,只因陛下见咱家久戍辽东苦寒之地,又酷喜茶,所以特命人赐了半斤于我。”
“平日里我舍不得喝上半口,这半斤我已经足足喝了三年,未曾给一人分享,您是第一个从我这里喝到这茶的人。”
“那我还该感谢你不成了?”李俊业没好意的问道。
“感谢什么的,固然谈不上,我只想让李将军知道这些而已。”高起潜微微一笑。
李俊业道:“高公公的美意,我自然清楚,只不过我们究竟不是一路人,只怕走的再近,也终究是同床异梦。”
高起潜这话已经暗示的很明白了,他是在拉拢李俊业,只不过李俊业将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
高起潜毫不在意,依旧挂着笑脸,他端起了茶杯,轻品了一口,唇齿留香,无比的享受。“李将军,我的脾气很像我年轻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但岁月催人老啊!他不仅能够摧残你的容颜,还能将你性格的棱角,磨得光滑无比。”
“你这样说,我毫不在意,我猜李将军总有一天还是会相通的。”
高起潜心情非常好,他说完,轻轻地探手一指,示意李俊业将杯中的茶水继续喝完,李俊业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高公公,我很忙,现在我们开始说事了吧!你当地打算去哪里,多尔衮的三万大军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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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么办,虎是你放的,咱家可不是那多尔衮的对手,解铃还须系铃人啊!”高起潜有选择的回答了李俊业的问题。
李俊业镇静地道:“可我现在无兵无饷,无弹药无补给,我怎么能去解这个铃。”
李俊业虽然已经成功的解了围,但是惨烈的鏖战中,所部也是损失惨重,三千人的大军,现在能战之卒只不过剩下了五六百人,拿这点人去对付多尔衮的一个左翼,只怕是痴人说梦。
“既然李将军自己都没办法,那咱家就更没办法了。”高起潜摆了摆头。
“可你手上还有三万关宁军啊!”李俊业针锋相对。
高起潜继续摆了摆头,道:“这三万人已经被李将军用过一次,伤亡也颇多,军中早已有怨言,要知道这些关宁军皆是骄兵悍将,只怕咱家愿意,他们也不愿意啊!一旦他们不愿意,咱家有什么办法。”
“可你坐镇关宁数年,乃是一军监帅,难道连你也指挥不动他们吗?”
李俊业自然知道,高起潜都是推脱之词,所以他故意针锋相对。
“李将军你可知道,当年皇爷抓袁崇焕的时候,祖大寿直接将部队拉走,当初皇爷亲自下谕,不是也没追回祖大寿吗?”
“皇爷尚且都指挥不动关宁军,咱家只不过是皇爷身边的一个奴才而已,那就更指挥不动了。”
高起潜说的故事,是建奴在崇祯二年发动第一次入塞,建奴蹂躏京畿之地足足五个月,史称“己巳之变”,袁崇焕下狱之后,祖大寿直接带着关宁主力跑了,只至于拿到袁崇焕的手书之后,祖大寿才愿回师。
高起潜搬起这件事,确实怼的李俊业哑口无言。
李俊业很清楚这厮一直以来所说所言固然有他考虑的道理,但骨子里还是畏敌如鼠,靠他根本是靠不住的。
但对于李俊业来讲,任何有利用价值的人,他都会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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