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月朝的关切,朱弦越轻声说起了自己内心的话,说道:“这次去港城,于公于私,我都有必须去办好的事情。”
“私事就是联络好族亲,办好父亲的后事。”
“公事,则是外汇订单的问题。眼下时间太晚,已经错过广交会的时间。
就算去下一届广交会,我们也未必有胜算可以拿到入场券。
因此,去港城解决外汇问题就成了至关重要的选择。我们想要更上一层楼,港城之行,必须办好!”
……
伴随着飞机窗外已经能看到港城的高楼大厦,朱弦越的回忆思绪就此打断。
飞机即将在港城机场降落。
朱弦越一旁的雷明义自打上了飞机后就洋相百出。
一会儿这看看,那摸摸,甚至想打开舷窗摸白云,一会儿又因为降落的轻微失重感,紧紧闭着眼睛,直到朱弦越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已经到目的地可以下机,这才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知道自己有些出糗。
对于保镖的一惊一乍,朱弦越早已适应,他舷窗外的港城,好像是在对雷明义说,也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说……我能在这港城,赚多少钱呢?是美刀哦!”
雷明义咧着嘴,啊啊了几声。似乎在说:美刀是什么,能吃吗?
朱弦越放声大笑。
想来,如果雷明义能说话,恐怕不会想到什么美刀。只会一个劲问这里是不是传说中的天国?
人都能上天,一个时辰多点的工夫就从中原抵达南疆,这不是天国是什么呢?
小小的闲话撇去。
朱弦越出境前显然准备了许久,一身衣着打扮得体,一身西装更是寻了解放前就在上海滩闯荡的老师傅量体裁衣制作,用料考究,制作手艺不俗。
就是落在伦敦西区萨维尔街的老师傅眼里,也会觉得手艺不凡。
一路上走到打车点,朱弦越招手,用普通话说道:“出租车,我去丽晶酒店。”
车窗摇了下来,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朱弦越,又看了一眼一旁看着现代化建筑张大着嘴,宛如土包子的雷明义,一踩油门开走,留下一句嘲讽:
“搞咩啊,扑街大陆仔!丽晶酒店怕是要一千多块钱一晚上,你住得起吗?”
旁边同样打车的人看着朱弦越,目光里的神色不言而喻。
朱弦越不为所动,继续招着手,又喊来一辆出租车,这一次,他不再用普通话,而是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去丽晶酒店。”
和刚才司机一样也是华人的出租车司机瞥了一眼朱弦越西装革履的模样,下车殷勤地打开后备箱,帮朱弦越放好行李。
朱弦越坐上车,微微握拳又徐徐放下:“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有钱有势……才是王者啊。我会让你们好好认识我的。”
丽晶酒店此时刚刚开业两年。
立志成为香港乃至于亚洲奢华酒店代表的丽晶酒店快速实现了自己的目标,一度被不少评选机构誉为全球最佳酒店。
客房摩登典雅,衔接着无边泳池的套房让雷明义更加确信这里就是天国。
当然,雷明义不在里面。高级套房显然为保镖准备好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朱弦越步入屋内,赤足踩在高级地毯上,静静享受着难得的放松,有一点点回到了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那会的感受。
在后世只能称得上五星级酒店标准配套的干湿分离洗手间,双人洗手台,这会儿还显得颇为前卫大胆。
洗完澡收拾后的朱弦越感觉神清气爽,他走到阳台边上,眺望着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目光越飘越远,心中不断复盘,推演着接下来的计划。
房间内的电话声响了起来,朱弦越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