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朝右手托着腮,静静地看着朱弦越,不言不语,心思百转,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薛鹏不好对罐头厂的事情多嘴,只好先收下钱,沉声说道:“如此,我这原料的问题,就这么办,我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棉纱,防护服量不大,问题也不大。”
“其他的事情,我也再加把劲,丢下这张脸,舍得出大钱,就不信请不到有本事的工程师。
不仅如此,我这次也不搞什么星期天工程师了,我把技术副厂长的职务都许出去,再给高薪!
我还就不信了,这么大一个连阳县,一个鄢陵市,就请不到一个有水平的全职技术人才!”
朱弦越鼓掌大赞:“这就对了嘛,办事业,就得舍得待遇,也得会讲故事画饼,当然,这也是因为我们有信心,更有能耐可以把画的饼做出来。”
刘月朝说道:“没错。薛大叔再去村里圈一些盐碱荒地,把厂房盖得漂漂亮亮的,再去县里租个好房子做办公楼宿舍楼,就能更好引进人才了。
栽得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嘛。”
薛鹏连连点头,忽而又想到一桩事情,颇有些担忧地说道:“说起这个,我却又是担心一个麻烦。
那杨世平我今天看了,着实是个笑面虎。我们要是窝在乡下,又背靠着汉华总厂的保卫科,寻常的小蟊贼是不怕的。惹急了,我村里也是有民兵连的。
可是,要是进了城,那就不一样了。那不是咱的地方呀!”
说着,薛鹏就把县里一些下三滥的混混招数说了出来。
什么路上撒丁子不让运输车过道,什么碰瓷说自己买了这里的口罩,拆回去是脏的染了病,聚集十几个中年妇女老头小孩起哄闹事。
这些事情说大不大,可每一样都很费心思,很恶心人。
朱弦越一个个耐心地听完,忽然问道:“对了,罗哲那个王八蛋现在怎么样了?”
刘月朝回道:“开除公职,逮捕归案,已经在走司法流程了。
不过,听说这罗家也很有能耐,在使劲活动。不过,保卫科也是有能人的,保管罪证做得扎扎实实,办出一个铁案。”
薛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那罗家的确不是一般人,省里很有能量,要不是这次听说市里有一位大人物出手……哎,不说这个了。弦越,怎么问起这个?”
朱弦越回过神,摆摆手,他是知道严打的,况且他也不是吃素的。
他说道:“那罗哲没几天好日子过了,到时候别管他们家怎么活动也没用。
对了,你是说,罗哲的那一回栽赃,是丁文祥校长帮我找了人吗?”
薛鹏点头,忽而压低声量,说起了柴九明曾经担任过的职务,以及现在在省里的职务,最后补充一句道:
“这事呀,你可有些做得不到位。人家救你一命,怎么说也得过去谢一下嘛,你就送了点读书笔记,那管啥用呢?最关键是……这得搭上线呀!”
朱弦越不反感薛鹏的市侩,对方这是为他着想,又是这个节骨眼上,心中理解,笑道:
“人家是大人物嘛,岂能随便打扰呢。好了薛大叔,这个先放下吧。
县里的问题,我有堂堂正正的阳谋可以解决。说起来,我在县里也不算是无名之辈了。”
薛鹏问道:“你是说周迎春那个老货?他是认识不少人,可这一回他恐怕搞不定。”
朱弦越说起了另一码事,说道:“不是这个,是我在县里,让石老帮我修建了一个养老院和福利院。
每个月贴进去了点钱,博了一些名声。现在啊,我们倒是可以再来一招了。”
“薛大叔和月朝姐,不都是打算扩大厂子么?
依我看,完全可以再去县里交通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