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黛兒注視著溫暖的雙眸，那眼中的期望像是一把無形的紐扣，將她的喉嚨鎖緊，讓她無法在吐出一句話。
溫暖沒得到尤黛兒的回答，不禁捂著肚子，失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
笑聲里的諷刺刺的人心身生痛，如同密密麻麻的針尖穿透皮肉。
尤黛兒彎了脊背，無助地看著溫暖在沙發上放聲大笑。
溫暖很想哭，可是吸血鬼太冷血，沒有眼淚可流，就連酸澀的感覺都無法擁有。
她只能笑，用大笑來代替號啕痛哭。
「哇——」
溫暖笑的氣喘吁吁，一口血湧上來，染濕了地毯。
尤黛兒瞳孔一縮，猛地竄上去，抱住溫暖。
手在顫抖，輕輕的擦拭她嘴角的血。
「我只是想要你，想和你永遠在一起，而已。」
她承認自己用了一些手段來得到溫暖。
那時候的溫暖對她太冷淡，太強勢，像是對她豎起了銅牆鐵壁，任她如何敲打都不肯給她漏出一絲縫隙來。
她真的沒辦法了，她只能轉變策略。
尤黛兒也以為自己只是占有欲在作祟，只是覺得溫暖如此牴觸她，她就越想得到她。
可真正與她在一起後，她才發現自己對溫暖的特殊。
占有欲她有，愛情她也有啊。
溫暖虛弱的躺在尤黛兒的懷裡，帶著釋然，輕笑一聲：「我不怪你，因為我們同類人，你不擇手段，我自私自利，我們本不該互相虧欠。」
「不，不，我欠你的，溫暖，是我欠你的，你想要我怎麼償還都行？你想怎麼報復我都行？」尤黛兒抱緊她。
她感覺溫暖在和她交代遺言，她真的好害怕。
「求你，別死，好嗎？」
尤黛兒止不住的顫抖身子，瞳孔抖動。
——
系統的痛覺屏蔽越來越沒有效果了，有好幾次溫暖疼的全身發抖，把尤黛兒嚇得幾乎快要崩潰了。
尤黛兒想不出別的辦法來救溫暖，一個強大的第三代吸血鬼始祖在這個時候廢物到極點。
她面對溫暖的痛苦束手無策，只能在溫暖痛苦的時候抱著她，讓她咬著她。
僅僅如此。
菩葉被尤黛兒抓來的時候心態很平靜，因為她早就知道尤黛兒會有此舉動。
她看著床上睡著的溫暖，「你把我抓來也於事無補，我救不了她的。」
菩葉被尤黛兒掐住後頸，腦袋砸向床邊。
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驚醒溫暖。
鮮血從額角留下來，糊住了菩葉的眼睛，她忍痛道：「你就是把我殺了，我也救不了她。」
尤黛兒狠聲道：「我不信，你肯定有辦法，當年封印我的禁咒不就是你教溫暖的嗎？」
「這不一樣，」菩葉眨了眨眼，鮮血滴在眼裡的感覺並不好受，「溫暖這種情況，不管用什麼禁術都無法解救。」
尤黛兒頭頂微微發麻，鬆開菩葉，「她還有多少時間？」
菩葉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沉聲道：「最多三天。」
鼻頭一癢，尤黛兒蹭了蹭鼻尖，心裡泛出來的感覺讓她陌生。
可她又覺得這種感覺剛剛好。
菩葉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
「你把你的愛人轉化為吸血鬼，他的生命就是永恆的，但你不是，你這樣做值得嗎？」
菩葉停下：「什麼是值得？」
「始祖，你做任何事都要尋求一個值得或者不值得嗎？」
尤黛兒眼中流露出迷茫和不解，「難道不是嗎？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有理由，這個理由來證明你做的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