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寻个小院,岳海成亲之后,也得有个自家的立身地。与旁人混居总归是不便。离得近了家人又好走动照顾。如今城里好地段院落约四五十两,近郊良田一亩五两上下。如此盘算,即便加上婚事开销,二百两足矣。”
采妍听了,当即挺身将这伙计包了下来。“这事我与忠叔操办即可,必定是风风光光。只是买地买房一节,依虞,须你来办了。”
“这无妨,明日我便找那叶如荫。不出十日,他便能料理妥帖。”
冯母不放心,赶忙交待一句:“依虞,你须得与他说清,咱们平价买卖,可不能仗势欺人留个骂名。”
“这个孩儿省得。”
“不说这个了。这几日你还要到营中么?”
“是,孩儿要在营中呆到年末。不过初七孩儿必会回家,初八腊祭不会错过的。”
“记住了。初七中午便要着家。不然为娘可要让依妍到军中揪你回来。”
“得令!”
……
进了腊月,城乡各处都透着一派年节将近的喜庆劲儿,唯有军中却是操演依旧。西门外营盘,旌旗猎猎,鼓号连天,冯虞百余亲随与三百直属标兵手执火铳,衣甲簇新,于校场列队。5ccc。这一个来月的苦训,将兵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立在帅台上往下看,横竖都是一条条直线,受阅官兵个个挺胸昂首,意气风发。下边往台上看,数十名亲兵执刀持矛,肃立两厢,冯虞与范长安,一左一右并肩而立。身后掌旗官手擎认军旗,北风吹过,“扑啦啦”展开红地白牙旗面,居中斗大的一个黑色的“冯”字。
冯虞与身边的范长安相视一眼,点了点头。范长安跨前一步,厉声喝道:“分列式,通场,起!”四个百人队,各以十排十列方阵齐步通场,经过帅台时响起百户“正步——走”口令,阵中弟兄齐齐向右甩头,齐步换正步,挂枪变端枪,气势更显彪悍。
冯虞行拳扣左胸新军礼,目送军阵前行,高呼:“明军威武——”
阵中齐声回应:“将军威武——”
冯虞振臂又呼:“舍生忘死——”
军阵再应:“精忠报国——”
台上冯虞看得分明,台下受阅官兵个个青筋暴起,战意昂扬。第二队领军百户杨风喊得尤为奋力,双眼泛红,步伐之刚劲,竟似要将地面踏穿一般。这小子,来劲了。
待全军行毕重新列队,范长安再次发令,“刺杀操!预备用——枪!突刺——刺!……”紧接着,各队分演队列动作、三列射击法、突击队形展开等等科目,一时间校场上烟尘四起,口令声、鼓号声、喊杀声震耳欲聋。营外惊起成群飞鸟,盘旋半空,久久不敢落下。
一个时辰转眼过去,各队收操,各归本阵。冯虞一摆手,范长安高声下令:“全体都有,跨立!”随后转向冯虞行礼道:“全军校阅完毕,范长安缴令。请大人点验!”
冯虞点点头,向前迈进两步,视线沿着第一排面扫视了一遭,方才开口:“弟兄们!”台下全军“啪”的一声,全体立正。“稍息。往年从军的弟兄们都知道,每年入冬,各地官军都要冬狩练兵。为何今年冬狩之前,还要召集弟兄们来这么一次校阅?就因为从今起,咱们的战法变了。总不能让大家伙列队打兔子吧。”
台下一阵哄笑。冯虞稍顿了顿,接着训话:“为什么战法要变?因为咱们手中家伙换了,换得更犀利了!打仗这东西可是有学问的,为什么历代总有以少胜多的战例?不是说兵多的都是怕死鬼,只是人少的一边兵训得更精更严,将帅更有谋略。什么叫精兵?不怕死,武艺高是一层,训练有素,临阵不乱,令行禁止更是正道。凭着血气之勇一哄而上,那不是打仗,是群殴。咱们练阵法、练步伐,就是要合力对敌,让手中的家伙能往一处用力,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