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里的事,竟忍也忍不住地对朔夜笑起来。“都是你昨儿折腾的,那洗澡水原本就只是温热,等你折腾完就全凉了,我泡在里头能不生病吗?”
这指责真是好极了,朔夜简直不知要从何处去反驳,好一阵无语之后,她带着一脸窘相做了个深呼吸,然后默默地起身回桌边吃饭去了。桐笙得意洋洋地下床去洗漱,很奇怪的是在她吃过饭之后没多久便有了精神,连低烧也退了。朔夜又探了探温度,确认不烫手了才放心。
可是打这天开始,桐笙便时不时会发低烧,却又总是很快地退了热。她的低烧似乎和困倦有关,因为只要她精神好,便不会有任何异样情况。朔夜带她去瞧大夫,大夫也指不出这是个什么毛病。因为天热,所以她们几乎只有早上才会赶路,一旦午后歇下来,桐笙便要犯困,即便是睡不着也都没精神去做别的事情,只想找个地方躺着。
朔夜一直很害怕桐笙得了什么怪病,桐笙却说是天气太热了,再加上烦人的蝉鸣整日不停歇,自然会觉得没精神,原本她就是怕冷又怕热的人,所以这几天的状况也说得通。
又过了两天,算来出行已有八日了,桐笙突然对朔夜讲:“不如我们找一处地方暂住一段时间再走,这样热的天气即使是早晨赶路也热得难受。”
“这样的天气确实不适合赶路,只是……我们要在哪里暂留?”
桐笙指着前头,说:“前面不是有一座城吗?到了之后去跟人问问城里是否有人要租卖房子,若是有我们便去谈,能谈下来就不用住在客栈里头了,那样也舒服。”
朔夜点头应许了,叫桐笙与她一道骑上马背,手上加了两鞭子,催着马儿朝前走。
进城之后,好几个人都告诉她们城里头并没有人要租卖房屋,倒是有人好心告诉她们在她们进城的那一边不远的郊外有人的房子正空着,确是要卖掉的。那是一处带着前、后小院儿的房子,周围也有好几户人家,其中还有几个猎户,对两个姑娘来说住着也算安全。
桐笙表示光是听着还算满意,便请那好心人带她们去瞧,顺道也去见见那个屋主。那屋主还算是个实在的人,上个月找了一份还算体面的差事,便进城住到了东家府上,他自己的房子也就空出来了。
“我那儿什么都有,东西也干净,你们直接过去住也是可以的。房子离城门也不远,不耽误你们进城办事或是买卖东西。”屋主滔滔地说着,只是说到价钱的事情就有些为难了。“你们住两个月便要走,也不买这房子。若是这期间有人要买,你们却住着,我岂不是会少了这单子生意?”
桐笙早想到会有类似的事情,便从钱袋里掏了掏,拿出二两银子来。“这是第一个月的租钱。”
二两银子实在不错,对于他们谈论中的这房子来说,支付两月租钱都绰绰有余。屋主瞧桐笙这样大方,便猜她是个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大小姐。再看看旁边任由她丢了二两银子出来,不但没阻止,反而再添了三两做足两月租钱的朔夜,屋主不禁说:“姑娘这样给租钱,何不干脆再添一些钱将这房子直接买下来?”
朔夜并未过多解释,只道了一句:“我们以后使不上它。”
言下倒有几分嫌弃这房子的意思了。
屋主走后不久,周围的居民都听说这里来了一户给钱十分大方的邻居,女人们便纷纷过来凑热闹。一看新邻居竟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便有人觉得需要照顾她们,也有人觉得可以从她们身上捞点好处。
一道过来的几个妇人,其中有一个带着自己两岁的女儿。几个人说话期间,桐笙总见她细心照顾自己的女儿,那些温柔倒是让桐笙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晚上这几个妇女硬是各自出了几样食材跑到她们这“新居”里来生火做饭,说是喜庆乔迁。在朔夜和那几个人一起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