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不住。既然他选择私下和她说,至少证明她并无恶意。既然如此,那她还费尽心机藏着掖着干嘛,装逼还是卖蠢?
更何况,如今她还有求于人。
“檀越心中可有困惑?”
既然贡仁波切诚心诚意的发问了,卫嫤也将一直存在心底的疑惑说出来:“实不相瞒,我想知道她去哪了?”
虽然她相信面前这位,但她也没打算贸然将老底交出来。若他真有本事,应该能算出她与红绫的关系。
而红绫,的确是她这些时日最关心的人。她占了红绫身体,享受了卫妈妈的宠爱,甚至还有世子的一腔愧疚以及愧疚后的诸多补偿,那本该得到这一切的红绫去哪了?
“檀越可是说原魂?”
卫嫤点头,这位上师果然有两把刷子,只是他眼中一瞬间流露出的惊讶,又是怎么回事?
“上师可知她去了何处?”
不说卫嫤,贡仁波切也心觉有异。他之所以知晓面前檀越来自异世,是因为般若法王当年以黄教密法推算新一代活佛降生之地时,曾经算到过她这一变数。方才一见面他便觉得她有些怪异,做完法事听袁刺史与晏镇抚聊到她夫人出身,他终于对上号。
可按她年纪,怎么都不该有此怀疑。顿了顿,他尽量简单地说。
“当年这具身体本没有原魂,檀越何须耿耿于怀?”
所以说是红绫死透了她才过来的,不是因为要接纳她的穿越才害死了红绫,卫嫤心中一松。卫妈妈待她极好,只要她不是压弯红绫的最后一根稻草就好。放松下来,仔细回味着上师的话,她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
“当年,不知上师所说又是何时?”
贡仁波切倒没再隐瞒:“十五年前,般若法王启动密法欲寻活佛转世之处,却推算到千里之外京城的变数。”
卫嫤面露急色:“十五年前的七夕?”
“确实是七夕前后,当日般若法王还有异,说缘何异世之魂能来此。今日一见施主,显然是有大功德之人,此时也就好解释。”
贡仁波切后面的话,卫嫤虽然听到了,但完全反应不过来。如今她脑子里全是“十五年前的气息,京城有变数”。
她总算明白了,为何明明她没有刻意伪装,卫妈妈以及世子却一点都没察觉出异常。明明许多大越的规矩礼仪没学过,但她下意识地就能做成那样。
因为她本来就是红绫,红绫就是她。
那她原本十五年的记忆呢?吴氏那顿板子不重,怎么可能伤到她脑子?而且从卫妈妈为数不多的回忆中,她虽然从小聪明些懂事些,但也没什么过人之处。这一点都不像她的性格,就算再受侯府重视,她也不会给人为奴为婢那么多年。
满腹疑惑,很快便从贡仁波切那得到了答案:“即便功德强如活佛,也不是一转世就能想起所有事。”
“那活佛会不会活到一定年纪,再忘记过去那些年的事?”
贡仁波切顿了顿:“这……未曾听闻。”
卫嫤垂眸,她想起来了。那一夜在乔戈里峰露营时,她为大姨妈所苦,直到后半夜才睡着。半睡半醒间,她隐约听到帐篷外的惊呼声,然后一阵寒意袭来,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应该是死在了雪崩下,然后胎穿了。出嫁前她与卫妈妈睡在一处,卫妈妈曾与她说过,怀上她之前,正逢卫父随镇北侯楚英出征前。卫父乃是楚英贴身小厮,出征前自然随他参与各种场合,跟着昼夜颠倒还天天喝醉醺醺回来。在她出生之前,又恰逢卫父战死的噩耗传来,当时她伤心过度晕了过去,当时把脉的大夫曾说她腹中胎儿可能有异。
如今前因后果串在一起,她突然有了大胆的猜测。也许从一开始,卫妈妈怀上的就是死胎。然后恰逢丧命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