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请受军罚。”
突然,宋将军看着曲锦书说道。
“昨夜是我没有看好樊松,让他开了城门。我要对他的行为负责。”
这……
其余人都看向曲锦书,等待她的表态。
“既然宋将军都自请受罚了, 那就按他说的来吧。”曲锦书面无表情地说道。
“曲将军!”
宋将军的随从瞪着曲锦书。
宋将军那么大的年纪了,他自请受罚,她这个晚辈就同意了?
见他的下人要质疑曲锦书,宋将军冷了脸。
“够了,军中没有规矩还成话吗?此事的确是我的错,我该罚。”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出去。
“将军,真罚啊?那可是要动军棍的。”全浩然试探着询问曲锦书。
“不然呢?”曲锦书冷幽幽反问一句。
“遵命。”
全浩然不敢再问,赶紧跑出去。
他明白将军的性子,她虽待大家如同亲人一般,但在军法军纪上,她态度极其强硬。
……
最后,宋将军挨了三十军棍。
这应该算是军中最轻的惩罚了。
若是他还年轻,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但他现在这个年纪可就真的是伤筋动骨了。
而且,当了那么多年将军,这还是他第一次挨罚。
所以,当他被抬回去之后,他便不愿见任何人。
到了夜里,周静娴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找来曲锦书。
“锦书,那宋老头似乎伤得还挺严重的,后背倒是被人简单包扎了一下,就是这内伤他怎么也不肯喝药,也不肯见人。”
“再这样下去,他这条老命就得没了。”
“虽然他死了,你也省事,但是……”
“给我吧。”
曲锦书接过药,大步走进营帐里。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宋将军躺在床上,听到后面的声音,他怒斥:“本将军不是让你们别进来了吗,听不懂人话是吗?”
“你爱喝不喝。药我放在这里了。你若是想死的话,我也不干涉。”
曲锦书将药放下,便准备转身离开。
“是你?你来给我送药,你……你难道不想我死吗?”
宋将军回头看了一眼曲锦书,忍不住问她。
曲锦书的脚步顿了一下。
“的确,你若是死了,我自在很多。可你若真是死,那便是边疆的损失,也是西陵的损失。”
“我从未觉得守护边疆是以我一人之力就可做到的。 ”
“我也从未把你当对手,边疆不是你我博弈之地,它是无数百姓的家。”
“话已至此,你若还想死在这张床上的话,我无话可说。”
她的话让宋将军心头一颤,一种复杂的情绪也忍不住涌上他的心头。
他嗓子发痒,艰难道:“你是如何笃定来的不是援军?”
“首先,我没有预料到敌军居然会假冒朝廷援军。我不过是一直保持警惕罢了。只要城门不倒,那城内就是安全的。”
“所以,那些弓箭手其实不是突然设下了埋伏,而是……他们一直都藏身在城内各处?”宋将军语气震惊。
原来这些天,她带人巡逻了一遍又一遍城内,就是要检查哪里可塞人?
若是要守护一座城,不仅仅只有军营和城门口有人守护,其他地方也要不留死角。
也不能仅仅是主帅一人保持警惕,而是要整座城舟真正做到戒备森严。
当了那么多年将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守城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