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的脸上露出了破绽。
因为那次选秀,她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改变,累及全家,说心里不怨恨,是不可能的。
楚慕北敏锐地捕捉到了女子的表情变化,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窃笑:“朕看你受苦,也于心不忍,给苏姑娘赐坐。”
立马就有人搬来了太师椅,还贴心地垫上了软垫。
苏禾不想坐,这把椅子太烫屁股了。
但是她根本没资格说不。
苏禾落座于前厅,当着她的面,其他人继续受刑。
楚慕北像是看不到众人的哀嚎,继续温和地同苏禾说话:“阿禾今日做的那道梅菜烧饼,味道真不错,朕都不曾在宫里吃到过。”
苏禾的眼皮跳了跳,每个呼吸都沉重。
前厅的地面逐渐染血,逐渐有人昏死过去。
苏禾实在看不下去,把头扭到了一边,眼泪与哀嚎同了频,不停落下。
看到了她的动摇,楚慕北一刻不停地游说:“苏武也算文武双全,只是资历尚浅,只要跟对了人,以后自然是可以光耀门楣的,”
跟对了人?指谁?
苏禾还是不开口,她掐着大腿警醒自己:天机谷谷规有言,不可胡言!不可胡言!不可胡言!
见苏禾还是倔强,楚慕北给旁边的带刀侍卫使了个眼色。
两个侍卫会意,抽出长剑直指元春与老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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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苏禾惊恐,从太师椅上直接扑到了元春面前,挡住了利剑。
身体在发抖……
苏禾真的怕极了,只能死死抱紧元春。
剑身的寒光冷硬,慢慢逼了过来。
那枚玉哨子从领口滑落出来,刺痛了苏禾的眼。
寒光缓缓举起,眼看就要落下,只听“砰”的一声,一个侍卫被踹进了前厅,狼狈地摔在苏禾的身侧。
苏禾向旁边瑟缩,现在的她如同受伤的小兔,任何一点动静都会让她心头颤动。
摔在身侧的人皇帝的亲兵。
那来的人是谁?
心中燃起希望,苏禾猛然回头,却未看到那个期望中的身影。
来人,是冷言。
冷言痞里痞气地踱进王府:“皇帝安好,王府的婢子就那么不好使吗?竟让皇帝这般大动干戈?”他敷衍地见了个礼,随即发问。
“哼,冷侍卫,你家主子何在?”楚慕北也不绕圈子。
冷言的说辞同老权说的一样,王爷去了天机谷养伤,皇帝若是想寻人,差人去天机谷请便是了。
“朕这个皇帝约莫是当得太仁慈了,一个个都敢教朕做事了,来人,拿下!”几乎是同时,前院刀光剑影一片,但凡还能跑动的,都逃也似的躲到了一边。
冷言武功极高,他持长枪而来,舞得众人眼花缭乱。
长枪比一般的侍卫佩剑要长不少,冷言随意一撩枪杆,就能扫倒三四名侍卫,那些侍卫一时半会儿根本近不得身。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挥手拦停了侍卫。
冷言也不恋战,潇洒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封卷轴:“先帝遗诏在此!楚氏子嗣接旨!”
所有带刀侍卫立刻弃了兵器,跪倒在地,只有楚慕北僵在原地,没有动作。
冷言大步向前厅主人位走去。
楚慕北的脸色一寸寸凝结,嘴角的肌肉微微抽动,他万万没想到,还会有先帝遗诏的出现。
与楚慕北擦肩而过时,冷言高傲地抬着下巴,斜眼睨着他说道:“见先皇遗诏如见先皇,皇帝是要做不忠不孝的昏君吗?”
楚慕北紧了紧拳头,虽不甘心,但还是走到了下位:“冷侍卫,别怪朕没提醒你,假传先皇圣旨,论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