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淡雅服饰的芳菲,在寒风中就如同是朵晶莹剔透的冰晶花,那么的纯洁可爱:知道她原本是丁家妾室的人,在心中免不了要叹一声,瞧人家的贤良淑德,为人妇者当如此啊。就算是大妇已经离开,就算她已经成为大妇,可是她待从前的主母依然是恭敬有加,全无半点恶言这是何等的贤良!天下少有啊。
不少人开始打听这是丁家哪一位,要知道大家因为《斩附马》而厌恶丁家的妾室也只有那位大姨娘罢了;听到有知情的人说芳菲就是丁大姨娘,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下就有争吵起来:有人认为芳菲是在做戏,有人认为芳菲哪里会是个恶毒的人——瞧她的样子,走路也会生怕踩死蚂蚁,又怎么可能会害人。
认为芳菲是好人,指着紫萱对人道:看辅国县主这个样子也是个厉害的,如果说在丁家有人受欺也绝不可能是这位辅国县主。因为大家看法相左,所以当下争论不休,倒比紫萱和芳菲这边还要热闹三分。
芳菲自然听到了,她心中暗喜。《斩驸马》让她和丁阳苦不堪言,但是躲在府中并不是好法子,他们要对人分辩又无从分辩,因为《斩驸马》倒底只是一个故事,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丁家之事;他们硬出头就越发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所以她今天才会在得到消息后迎候朱紫萱:吵吧,吵得越厉害越好。
反正凭朱紫萱那种脾气、性子,是忍不住不发作的;到时候她也不需要多分辩,只要落几滴泪再道几句歉,然后安排好的那些“知情人”就会出来为她说话,一件事一件事的举例说明朱紫萱有多么的奸狡可恶——不用说真得,说假的谁又能分辩的出?反正只要口才好,说得朱紫萱只会更生气,越辩驳就越会让人认定她是那个恶人。
到了时候她再出面哭诉一番,就算是不能把朱紫萱弄成过街老鼠,只要有人不停的说朱紫萱的坏话,老百姓们听得久了、听得多了,假也照样能变成真得。
紫萱缓缓的下车看着芳菲:“你真得有喜了?”她的声音很柔和,并没有怒极的样子。
芳菲很恭顺的行礼:“是的,县主。所以今天才会特来报喜。”她就是要撩拨朱紫萱,不相信朱紫萱能一直忍得下去;而且她也让众人都听得明白,她朱紫萱可是知道她有孕在身的,一会儿哪怕朱紫萱打她一个耳光,那也是朱紫萱要伤害她的孩子。
“你也当真天天梦到有个很像我的孩子对你说,要投胎成为你的孩子?”紫萱再次开口,语气已经不是那么平静。不管如何,重提失去的那个孩子总会让她很伤心的,那本就没有愈好结疤的伤口重新撕开的痛,比刚刚受伤时更为绵长。
芳菲看着紫萱眉梢忍不住动了动,因为她太过得意了,但她还是很恭谨、很温顺的、很小心翼翼的对紫萱欠身作答:“是的,县主。想来那孩子也是舍不得县主的吧,所以想借臣妾来和县主见一面,到时候满月酒县主定要来才不枉孩子对县主的挂念。”她每一句话都化成刀子,狠狠的往紫萱的心上扎。
紫萱皱起眉头:“天天做这样的梦?”她也真得很想一个耳光打在芳菲的脸上,次次都要提起被丁家所害的孩子,实在是挑战她的忍耐力。
芳菲的眼角都要翘起来了:“是的,县主。就是因此臣妾特来见县主告知此事,相信县主也是想念孩子的,臣妾想这样可以让县主心情好转的,倒底孩子能有个好结果是县主一直想要的。”
她已经看到朱紫萱握起的拳头,虽然只是看到露在袖外的一点屈起的指节,却也知道朱紫萱就快要忍不住了;因而她更用心的、挖空心思的用话刺伤朱紫萱,就是想等着看朱紫萱发作。今天,朱紫萱不发作她会很失望的。
紫萱看着芳菲的眼睛:“不太可能天天做那样的梦,你可能是记错了吧?不少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想得太多了。”她说完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