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小巴车门粗暴打开,老锺探出半个身子,疑惑中带着惊愕,惊愕中又带着茫然:
“你他妈怎麽在这?”
徐槐咧着嘴笑,一边往车里钻,一边解释道:“是我老丈人安排我悄悄过来的。”
“所以,你被捕是假的!”
“对,演戏给想杀我的人看呢。”
徐槐跟众人打招呼,凶神恶煞的钟振奎哈哈大笑:
“我就说你小子不会那麽傻吧,韩东铭还不信,那天我可没搜捕你,我病了,和石大国住一间病房!”
老锺先是松口气,感觉始终郁闷的心情,一下就拨开云雾见青天。但下一秒,又火冒三丈,居然连他都瞒着!
害得他出发前,还一次又一次地请求上级领导,让徐槐戴罪立功。
他又去找袁父,让袁父想办法,把徐槐弄出来戴罪立功,袁父乾脆闭门不见,还骂他没党性!
你们翁婿两个简直没人性!
还有袁桐那丫头,班也不上,天天赖在他家里,让他帮忙找徐槐,死活要见徐槐一面。
当时看袁桐,也不像是演的啊。
气不打一处来的老锺踹了徐槐一脚,笑骂道:
“你小子是故意让邢云涛出丑的吧,尿裤子的事都传遍京城大小机关了!”
“那家伙不干人事,居然想击毙我,我没打断他的腿,算是给锺局你面子。”徐槐呲牙。
我可谢谢你的面子!老锺立马投身到案子上:“火车站的失火案怎麽回事?”
徐槐把案情用最简练的语言,叙述一遍,接着道:
“水太深了,还得咱们的人亲手抓,亲自审,一会我就不露面了,你们抓了人後,立马押到车上,以防有人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老锺沉吟一会,对覃仲儒的秘书道:“老覃在哪?”
“在站长办公室。”
“你们先抓捕,我去跟老覃见个面。”老锺拍拍徐槐的肩膀,露出了数天来,第一次愉悦的嘴脸,颇有些甩手掌柜的意思:“交给你指挥了。”
老钟下车后,锺振奎腆着一张凶神恶煞脸,摩拳擦掌:“你说怎麽抓?”
“按住,带走,就这麽简单。”徐槐道。
“交给我!”锺振奎拳头捏的嘎巴响,这一路可把他憋坏了,大气都不敢喘,就怕被领导骂,可得好好发泄一下。
“进去后,找章金山,新来的铁路公安局长,他会给你们指认赵大河的。”
锺振奎点点头,带人下车。
随即,徐槐让司机调头,车子不要熄火,人抓到后立马就走。
……
王满荣和韩东铭四人,缩着脖子来到一家电影院售票处。
当下的电影院售票处,基本在电影院大门口的位置,开一扇小窗。在售票处旁边的墙面上,贴着电影海报,以及电影场次和票价。
玻璃窗内,挂着两个白底红字的牌子,整的跟银行似的,上面写着:
零钱当面点清,离柜概不负责。
当下的电影票儿童票七分钱,成人票一毛二到两毛之间,加上娱乐活动并不多,所以电影院极受欢迎。
四人也是运气好,居然没有人排队买票。
韩东铭趴在售票口,亮出证件和自杀局长的照片:“同志,我们是公安,认识这个人吗?”
正在发呆的女售票员,全然没察觉到有人靠近,被韩东铭吓了一跳,听到他们是公安,脸色唰的一下惨白,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韩科长,她有问题,你看她的微表情,刚才有些慌,微表情你知道吧,这方面我们科长很有一手。”王满荣眯着眼死死盯着售票员,在韩东铭耳边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