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片安静,只有夏日的蝉鸣。
“你……你你……我就背後说你两句,哪用得着赔你两百块,你抢钱啊!”
闫埠贵慌了神,语无伦次地跳着脚。
他全家可就他一个人赚工资,如果被学校知道,那他必然受影响,这是人品问题,开除不是不可能。
尤其是徐槐那句:吸人民的骨髓的恶霸,这句话的分量可不轻,他犹记得刚解放那会,枪毙京城恶霸的场面!
向来最要脸面的易忠海也慌了,徐槐真去轧钢厂嚷嚷,他八级工的脸面何在?他还想退休之前,混个干部当一当呢。
墙头草的刘海中也急了,腾的站起来,他也想混个干部,但他更心疼钱。
什麽玩意?我才说几句话,就要赔一百块?
“徐槐,你可不能冤枉我,我……我不知道闫埠贵之前侮辱过你,要不然我也不能和他同流合污!”
刘海中突然觉得自己用词考究,於是手指晃了晃,坚定道:
“对,我不和闫埠贵同流合污!”
“小徐同志,你们在开会呀。”这时,韩云推着二八大杠来到院子,正好瞧见徐槐,远远喊了一声。
唰!
众人齐刷刷看去,见是公安,纷纷让开道。
“韩科长,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人吸食人民骨髓的恶霸,进行敲诈犯罪!还有人官官相护,同流合污!”徐槐张口就来。
易忠海:“……”
闫埠贵:“……”
大院众人:“……”
这个年代,人们对公安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畏惧。建国这十一年,就京城这一片,被公安枪毙的恶霸丶地痞丶流氓,数不胜数。
就拿哄小孩来说,小孩如果不听话或≈x4b7e;哭闹,大人就会来一句让公安把他抓走,保准小孩立马听话。
当韩云的身影往那一站,不少人都打哆嗦。
“谁在敲诈人民群众?要不要跟我回局里待几天?”
韩云扫过众人,目光落在闫埠贵身上时,闫埠贵目光躲闪,腿肚子打摆,心里懊悔的要死。
“公安同志,没有人敲诈,我们正在解决一些邻里纠纷,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刘海中挤出笑脸,大肚子哼哧哼哧地起伏着。
“对对对,没人敲诈,我们在解决邻里纠纷,已经解决好了。”闫埠贵忙附和着,说话声音都带着哆嗦。
韩云没说话,而是看向徐槐,徐槐盯着闫埠贵:“解决了吗,我怎麽不知道?”
“小徐哎,看在小时候抱过你的份上,别跟我这把老骨头一般见识好不好,算三大爷求你了。”闫埠贵带着哭腔,小声在徐槐身边说。
如果真的进了局子里,这事必然要传到学校,对他影响太大了。
“想要这事揭过也行,当着大夥的面给我道歉!然後赔我两百块钱!”徐槐没打算轻易放过立威的机会。
听到赔偿两百块,韩云嘴角抽了抽。
好家夥!两百块钱,差一点就比他三个月工资还多!
到底谁在敲诈?
谁在吸食人民群众的骨髓!
韩云瞥了眼徐槐,也不说话,不表态,就代表着他的态度,他是站在徐槐这边的。
这年头,刚刚结束战争没多久,人们法律意识淡薄,野性都还在,妇女时不时还要打起来,男人之间打架更是常有的事。
哪怕是打的头破血流,也多是街道办以教育为主,赔几块钱了事。
如果是上面有人,那就算再没理,也是有理的一方。
易忠海看到韩云的态度,也琢磨出味道了,心中震惊不已,徐槐这小子,什麽时候抱上大腿了?
那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