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槐坐着汪大飞的三侉子,远远跟在车队後面。
每一辆嘎斯车後面,跟着两辆三侉子,坐着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车辆穿过街道,百姓纷纷驻足观看。
距离出城越近,围观的老百姓越多。
没啥娱乐项目的年代,看热闹就是最好的娱乐。
汪大飞告诉徐槐,他当年入职一年後,也动手枪决过枪决犯,他至今记得当时手抖的厉害,心脏好像都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当年,他还让公安内部的宣传干事,帮他拍了一张和尸体的合照。
徐槐听汪大飞的语气,像是在炫耀他的丰功伟绩。
游街一个多小时,差不多两点半的时候,枪决犯全部押解到郊外的行刑场。
这里的老百姓更多,里三层外三层。
徐槐意外看见好几张熟悉的脸庞,贾东旭在人群最前面,当他看见织田千浩的时候,腿肚子发抖,脸色惨白。
在贾东旭身边,是轧钢厂的郭大撇子,以及好几张轧钢厂的熟悉面孔。
“徐领导,嘿,这麽巧,中午的饭菜还合胃口吧!”
何雨柱不知道从哪钻过来,贱兮兮地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牡丹,给徐槐和汪大飞散烟。
“挺好的,我家人都很喜欢吃。”徐槐随口回道,今天中午何雨柱大展身手,临走时,徐槐给钱,何雨柱愣是不要,於是让他带了点多出来的硬菜。
何雨柱嘿嘿笑:
“喜欢就好,厂里领导派我和公会的干部,带贾东旭那群人过来,观摩行刑,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
“您瞅瞅,除了我们轧钢厂的十几个,还有摩托车厂的丶纺织二厂的丶面粉厂的,太多了,几乎京城的工厂全都派人来了。”
“不仅要观摩,回去还要给全场做报告,汇报思想教育呢。”
徐槐顺着何雨柱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聚集着一百多号人,乌泱泱的,全都是各工厂和单位派来观摩的人。
在另一个方向,有一些哭哭啼啼的人。
据汪大飞说,那些人是犯人的家属,行刑完毕后,他们会把尸体拉走,另外还得交付九块钱的子弹费。
至於没有家属的,公安会把尸体送到火葬场火化。
啧!徐槐愣是没想到,枪决犯要自己花钱买枪决自己的子弹。
在那家属中,徐槐看见了一大妈和易忠海,搀扶着聋老太太。聋老太太的精神状态,彷佛一夜之间苍老许多,双眼浑浊无力。
远远看去,彷佛是风中残烛,即将油尽灯枯。
聋老太太算是把市局的领导给为难住了,年纪太大,又是知情不报的包庇罪,按照惯例,得劳教。
劳教吧……就怕人还没到农场呢,死在半路。
就算活着到了农场,还得找人照顾她的生活,怎麽想劳教对聋老太太来说,都是养老,而不是惩罚。
索性上面不让聋老太太占便宜,取消了劳教。
但惩罚是必须要有的。
只是打不得!拘不了!
最後没辙,市局发配给分局,分局送到派出所,派出所也怕麻烦,最後送到了街道办。
街道办王主任差点骂娘。
最後无可奈何,王主任做了一个没收所有个人财产的处罚,把聋老太太的三间房子充公,但允许她在三间房内养老,等她去世后,房屋收回。
同时取消商品粮和所有补贴。>br />
徐槐最佩服的是易忠海,都到这份上了,还是对聋老太太尽心尽力的照顾着。
那聋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抹着眼泪,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徐槐倒是担心会不会有敌特劫法场,显然是他想多了,不说荷枪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