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宫就算还能怀上皇嗣,也熬不过十月怀胎之苦。既然是留不住的缘分,本宫宁愿从头了断。”
焦长卿闻言神情沉重道:“娘娘,您的身子并非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若是悉心调养的话,用上年的时间的话,娘娘仍有诞育皇嗣的可能。”
“可能……”孟夕岚轻轻重复这两个字道:“只是可能而已……但若是不行,本宫岂不是又要遭受一次丧子之痛!”
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让孟夕岚心寒也胆寒。
既然她不能平平安安地留住自己的孩子,那她宁愿不再有孩子。
她可以对自己残忍,但不能对自己的孩子残忍。
焦长卿闻言,双膝重重跪地道:“娘娘,凉药寒凉,您是万万碰不得的。”
这件事可大可小,一旦皇上知道了,落在他头上的必定是死罪。
孟夕岚也是下了很多的决心,见他阻拦,便道:“那好,那你就偷偷地为本宫准备避孕的汤药吧。”
她想得很清楚,身为皇后,身为皇上的女人,她不能一直拒绝和他亲近。
焦长卿目光幽幽,道:“臣知道了。”
宫里当差的太医们都知道避孕的药方,后宫妃嫔众多,一旦得宠,都要由皇上来定夺是留还是不留。
留的无事,不留的,太医院早早地就会备好一碗汤药等着她。
“娘娘,这件事皇上可否知情?”
孟夕岚微微摇头:“皇上并不知情,而本宫也准备让他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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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旁人不可知晓。
焦长卿沉吟片刻,才道:“臣明白。”
孟夕岚见他点头答应,方才缓缓伸出自己的手腕,道:“有师傅在,本宫总是安心的。过去发生了太多伤心的事,本宫实在不想再重蹈覆辙!”
焦长卿垂眸上前:“娘娘,臣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他伸出二指,想要为她号脉。谁知,孟夕岚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师傅,从今往后,您要好好保护本宫和太子。”
她的手温凉凉的,凉得他心中一悸。
十几年的相处,她从未这样主动握过他的手。
焦长卿怔了一怔,方才抬眸看她。
虽然明明知道于礼不合,他还是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对她颔首,满眼深情地望着她。
孟夕岚微微而笑,笑容宛如四月春花,娇美和熙。
焦长卿看着她的笑容,心中也升起一丝暖意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空气中突然有了花香。
孟夕岚突如其来的改变,让他心动也不安。
她对他从来都是楚河汉界,之前他欲要辞官归乡,她才是第一次越界,情真意切地挽留住他。
那是第一次,这是第二次。
竹露捎信儿回去之后,孟老太太休养几日,便匆匆进宫。
她看见搬至净心堂的孟夕岚,心中又急又气:“娘娘这是何苦?”
她明明已经是皇后了,是这宫里最尊贵的女人了。
“祖母,本宫的孩子没了,本宫心里如何能不怨?如何能不恨?”
面对祖母,孟夕岚总是坦诚的,那些压在胸口的话,她只能说给她一个人听。
孟老太太心疼地看着她:“娘娘,孩子没了,皇上也是和您一样的伤心。好在,你们都还年轻……”
她的话还未说完,孟夕岚便摇头道:“不,祖母,身为人母的感受,十月怀胎的感受,除非是亲身体验,否则,没人能懂。本宫知道孩子很危险,也知道我可能保住他了,然后,我最伤心的不是失去他……而是皇上居然和焦长卿串通一气,在我失去意识之时,就那样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