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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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着。头顶乌云聚集,看模样一场雨就要来临,最迟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
一大早,胜捷军统制吴宪法就坐在高地的土垒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谷地两侧的山坡,一脸的忧虑。
胜捷军的营设在一个寨子里,这里原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庄园,本有上百户人家。这里的地势很高,正好把住官道。因为要防备贼人抢劫,经过几代人的修筑,到处都石砌的碉楼和长围,还挖了壕沟,建了鹿砦,简直就同河北土豪的坞堡一样。
只可惜,坚固的工事还是未能保得一族人平安,曹成等贼军从安陆撤退去随州的时候,还是轻易地攻破了这个寨子。里面的老百姓也逃得不知去向,如今变成了胜捷军的老营。
气温实在太低,吴宪法坐在这里,正当风口,被冷风吹得面色发青,只紧紧地裹着身上的大氅。
一个副将小声道:“吴将军,这里实在太冷,不妨回屋歇息。咱们占了地利,弟兄们枕戈待旦,也不怕贼军来攻。”
吴宪法摇了摇头:“小心无大错,我今天眼皮子跳得厉害,感觉应该有事发生,某总归要守在这里才安心。”
“将军,不会有事的,这眼见着就要下雨了,仔细身子。”
“正因为要下雨了,这才麻烦。”吴宪法道:“雨一下,道路泥泞,打起仗来也不爽利。”
副将:“道路泥泞不正好吗,贼人无法聚拢大军来击。”
吴宪法呵呵一笑:“咱们总不可一味死守吧,这么对峙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倒是想和贼军堂堂正正打上一场,只要击溃其中一路,就能震慑群丑,使之不敢南下,到时候咱们正好腾出手来支援其他战场。我军都是重甲士,若路被雨淋坏了,还怎么走路?听人说,谷烈那边也打得很不顺,大家都僵持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了局。”
副将气道:“是的,现在这模样也烦得很。特别是对面的张用,打他又不敢过来打,咱们攻过去吧,时机也不成熟,这才是被一颗牛皮糖给粘住了。”
吴宪法沉吟片刻,道:“也对,不能这么下去了。再等等看,等雨下来,若路还能走人,咱们主动攻击。”
正说着话,突然,前边有哨兵喊:“有情况,好多人!”
“什么好多人?”吴宪法和副将同时喝问。
哨兵:“起码一千多,说不好两人,难道是张用全军而来?”
正说着话,营外传来得得的马蹄声,原来是派出去警戒的斥候。他们一边飞奔,一边高声喊:“张用,张用全师而来!”
转眼斥候就跑到寨前,拉停了战马,不住喘息。看起来表情紧张,头上身上全是灰尘。
吴宪法还没有说话,身边的副将就大声呵斥:“看你们胆怯成这个模样,没得丢了咱们胜捷军的颜面。张用就算全军而来又如何,一千多人马,还能将咱们的寨子拿下来。败军之将,我等不去寻他的晦气,他就该念阿弥陀佛。”
那斥候头儿喘了半天气,才道:“禀吴将军,不是我等胆怯,刚才跑得实在太累,你总得容我匀上一口气吧……呼,是是是,一千张用军不算什么,可今天的情形却有些古怪,属下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斥候也不好上前缠斗。我让他们稍安勿躁,只远远监视,急忙过来禀告。”
吴宪法:“却是古怪,怎么了?”
斥候头儿指着远方:“贼军来得快,在等得片刻就要到了,将军你还是自己看吧!”
吴宪法身边的副官恼了:“都什么时候,你还在卖关子?”
吴宪法见斥候们表情古怪,但神情却显得轻松,就道:“罢了,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