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的话让两人沉默了。
胡二郎手轻轻敲击案几思考,“女娘说的有道理!这本不是我等发明的,窃取别人的成果据为发财工具,实在不齿!惭愧!惭愧!”
冷静下来的胡二郎深感惭愧。
“东家,咱们也不能一分钱不赚,制作、推广出了力,适当赚取合情合理。”
苏樱担心自己把胡二郎给忽悠瘸了,去做赔本买卖。
“不,女娘,你的话提醒了我!”胡二郎想到更有意义的事儿。
“我想到更好的主意,我们少赚,迅速、大力推广出去!
这梧县地广人稀,生产力低,若江东犁大力推广普及,可以迅速提升劳动力,垦荒力度加大,相信不久,良田会逐渐增多!”
“还是东家有远见,梧县百姓有福!”苏樱适时奉上一顶高帽,心系百姓的少年值得大大鼓励、赞扬。
“女娘别笑话我了,在商言商,说到底不过是不想让外人赚了这钱!百姓得利不过是顺带的。”胡二郎谦虚道。
“咚咚咚!”外面的鼓声隐隐传来。
“哎呀!”苏樱一下子惊慌起来,“要闭城了!祝掌柜,咱们赶紧走!”
“走吧,我送送女娘!”胡二郎起身,亲自送苏樱。
刚走出会客厅,就见一中年男子急匆匆跑来,官服前摆撩在腰间系着,穿一双麻鞋,沾了些泥。
身后还有一位师爷模样的人紧跟着。
“二郎,且等等!”中年男子大声道。
胡二郎停下,“阿耶!”
“二郎,这是谁画的?”中年男子未戴头冠,从书房赶来,有些气喘吁吁。
“回阿耶,是这位女娘!”胡二郎回道。
胡县丞看向苏樱。
“见过胡大人!”苏樱抬手一揖,行的男子礼。
“女娘,可否详细讲解一下这江东犁?”胡县丞求知若渴。
“呃,大人,闭门鼓响了,我和家人约好在南门外汇合…”苏樱为难道。
这唐代的未时二刻闭门实在太早,不过现代的下午一点半,城门就关闭!
“无妨,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办一道手令。”胡县丞以为多大点儿事儿,“来,还请女娘移步,细细说说这江东犁。”
一行人回到会客厅,分主宾落座。
“女娘是怎么想到这个设计的?”听完苏樱的详细解说,胡县丞惊叹构思巧妙。
“不瞒胡大人,这犁之所以叫江东犁,就是江南一代的农人改进的,我只是搬运工而已。”苏樱坦言。
“哦!难怪江南富饶,鱼米之乡!有了这江东犁,希望不久的将来,梧县也富饶!”胡县丞赞道,“女娘祖籍江南人氏?”
“非也!我乃长安人氏,刚到梧县不久。”苏樱回道。
“刚到梧县?”胡县丞想起前几日到的流犯,“可是长安县令苏步成一家?”
“正是家父!”
“难怪有此见识!”胡县丞恍然,“原来你是苏县令之女!”
苏步成的流放公文随人一同达到梧县,那天胡县丞下乡,下面的人按照流程安置到黑风乡荒沟村。
胡县丞回来后翻阅苏步成的卷宗,看完后为苏步成感到惋惜。
同为基层官僚,胡县丞不算有多高觉悟,只是实话实说,灭蝗何错之有?难道眼睁睁看着蝗虫把庄稼吃光?
其实灭蝗保庄稼,很多人心里都明白,虽然有神论,可是肚子要吃饭也是迫在眉睫的事儿啊!
大家看破不说破,嘴上供着蝗虫是神虫,私下里该灭的照样灭,不然全都饿死。
胡县丞心底里认定这苏步成是个好官,可惜点儿背,运气不好。
天子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