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歌愣了许久,忽然瞪大了眼睛,浑身一阵僵硬,惶然回神,才发现自己是躺在林无相的身上。
她收拾好衣裙,看着林无相那几乎绝望的俊脸,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不是对女人过敏吗?”
林无相睁开眼睛,眼神闪过一丝惊异,瞧着凝歌的眸子顿了一顿,忽然就扯出他那招牌的邪肆笑意来:“可见你未必是个女人。”
凝歌也不恼,拢了拢拥成一团的长衫,“那你当街脱一个男人的衣服是什么意思?难道你除了当个土匪,还有断背的癖好?”
林无相凤眼微眯,向着周边一扫,脚尖一带,就把散落在地上的腰带绕回了凝歌身上,避开有意无意投过来的目光,直直的向楼上走去:“一个女儿家,尚且没有婚配,大庭广众之下同一个男子议论这样的话题,也不嫌害臊。”
凝歌不在意的瞧向自己的指尖,扫了一眼四周,笑道:“或许这样也是好的。”
林无相脚步一顿,看向怀中的凝歌,笑意里含着一股子无奈,却不知道为何。
他莫名就想要伸手去抚平那无奈,本该是好好的人儿,即便是脸上添了一道伤疤,却也依旧是与众不同。或许是因为云湛说的她身上有母亲的感觉,也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他知道原来他对她是不过敏的。
林无相,自小就不肯跟人亲近,尤其是女子。
只是因为自小他就与众不同,碰到女孩子就会心痛如刀绞,浑身都起红色的疹子。
即便是招了宫里退下来的老太医来看,也只能感叹说不能治。
他这一生,除了那蓝莺,再也没有女人能近他半分。即便是不周山上美女如云,也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凝歌,恰好是第二个。
蓝莺死了。林无相的心也跟着死了。
人说做贼心虚,林无相就好似一个心理跟着身体变态的人,明明知道自己碰不得女人,却还偏生在府里养了诸多的女人,不碰,只看着,叫外界盛传那不周山上的庄主林无相,不过是一个好色好酒的登徒子,却也不敢承认自己害怕女人的事实。
“我想我这张脸,生的并不好看,何况还毁容了。不知道庄主除了断背,还有这样的审美癖好呢!”凝歌唤回了林无相的思绪,弯着眉眼窝进林无相的怀里,满意的感觉到那结实的胸膛更加的坚硬。
大概,他是不习惯碰女人的。
“即便你是想要那云殇死心,也不必这么糟蹋自己。”林无相忽然道。
凝歌有些惊讶林无相的判断如此的精准,眼角有流光一闪,眉目顾盼,拉下林无相的脖颈挑眉道:“或许没有人认为你会是个男人呢!”
林无相心底窜起来一阵怒火,咬牙切齿道:“是不是男人,你是不是要证明看看?”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敢撩拨林无相的人,数来数去,大概也只有凝歌了。
而林无相,一忌讳有人提起已经逝去的夫人,二忌讳凝歌。
谁不知道那不周山上的土匪头子喜怒无常,手起刀落就是人命呢!
而对面前的凝歌,却偏生是下了不了手。
林无相正和凝歌对峙,忽然瞧见楼梯拐角处有白衣一闪而过,再看过去,却已经消失不见。这时候福云楼里的客人都在包厢里,鲜少有人出来,若非是林无相自知自己的眼力过人,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他甚至也会相信是自己花了眼。
看向凝歌,目光却总也有意无意的看向那个方向,当下心底了然。
原来她比他还知道那里藏着一个人呢!
稍过了片刻,凝歌松开了挽着林无相的手,挣扎着要下来,林无相并没有阻止,手腕微微一动,就把那腰带结结实实的缠在了凝歌的腰际。
凝歌旋转了一圈,长裙飘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