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快去!”
曹婕妤忽然“咦”了一声,从内侍手里取过一盏宫灯,上前仔细翻了一下那包袱,拎起一条绸裤奇道:“这是什么?”
秦芳仪亦凑上去仔细一看,掩了鼻子皱眉道:“哎呀,这裤子上有血!”
难不成是谋财害命?心里转了几圈,侧首看众人脸色都是惊疑不定,眉庄更是惊惶。心里更是狐疑,既是偷窃怎么会不偷贵重的珠宝首饰只拿了几件衣物,而且全是裤子、下裙连一件上衣都不见。
玄凌道:“这事很是蹊跷,哪有偷窃不偷值钱的东西只拿些裤子裙子的,而且是污秽的?”
皇后连连称“是”。又道:“这些东西像是沈容华的,只是怎会沾染了血?”
欣贵嫔小声道:“莫不是——见了红?”
声音虽小,但近旁几个人都听见了。一时人人紧张地朝着眉庄看去。眉庄更是糊涂:“没有呀——”
话音未落,华妃道:“你们扶沈容华进去歇息。”又对玄凌道:“皇上,这丫头古怪的很,臣妾愚见不如先命人带去慎刑司好好审问。”
眉庄因是自己的人在帝后面前丢了脸面,早生了大气,怒道:“手爪子这样不干净,好好拖下去拷打!”
慎刑司是宫女内监犯错时受刑拷打的地方,听闻刑法严苛,令人不寒而栗。茯苓一听“呀”一声叫,差点没昏厥过去。忽然叫道:“小主,奴婢替你去毁灭证据,没想到你却狠下心肠弃奴婢于死地,奴婢又何必要忠心于你!”说完“扑”倒在玄凌脚下,连连磕头道:“事到如今奴婢再不敢欺瞒皇上,小主其实并没有身孕。这些衣物也不是奴婢偷窃的,是小主前几天信期到了弄污了衣裤要奴婢去丢弃的。这些衣裤就是铁证!”
眉庄面白如纸,惊恐万分,几欲晕厥过去,身边采月和白苓连声急呼:“小主、小主……”眉庄颤声转向玄凌道:“皇上——她!她!这个贱婢诬蔑臣妾!”
众人听得茯苓的话俱是面面相觑,我骇得说不出话来,这事发生的突然,连我也如堕雾中,不明就里。
玄凌闻言也不说话,只冷冷逼视茯苓,只看得她头也不敢抬起来,才漫声道:“沈容华受惊,去请太医来。”眉庄听了似微微松了口气,道:“李公公去请为我护胎的刘太医吧。只不知今晚是不是他轮值。”
李长应一声“是”,道:“今晚不是刘太医轮值。”
玄凌道:“不在也无妨。那就请太医院提点章弥。”
眉庄道:“可是臣妾的胎一直都是由刘太医……”
“不妨。都是一样的太医。”
我听得他这样说,知道是要请太医验证真假了。不知为何,身上忽然凉浸浸的,清淡月光下,眉庄容色如纸。
太医很快就到了。眉庄斜坐在椅上由他把脉。章弥侧头凝神搭了半天的脉,嘴唇越抿越紧,山羊胡子微微一抖,额上已经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皇后见状忙道:“章太医。究竟是什么个情形?莫非惊了胎气?”
章太医慌忙跪下道:“皇上皇后恕罪。”说着举袖去拭额上的汗,结结巴巴道:“臣无能。容华小主她,她,她——”一连说了三个“她”,方吐出下半句话:“并没有胎像啊!”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心里骤然发凉,只见眉庄一惊之下一手按着小腹一手指向章弥厉声道:“你胡说!好好的孩子怎会没有了胎像!”
我一把扯住眉庄道:“姐姐少安毋躁,许是太医诊断有误也说不定。”
章弥磕了个头道:“微臣不是千金一科的圣手。为慎重故可请江穆炀江太医一同审定。只是江太医在丁忧中……”
玄凌脸色生硬如铁,冷冷吐出两字:“去请。”
众人见如此,知道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