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游小心翼翼行步过来,躬身道:“老爷,还真观庞真人求见。”
张衍点首道:“该是来了。”
他神意一动,一道分身已在是在渡真殿外殿坐定,少顷,庞真人自殿外入内,见了他后,打个稽首,道:“见过张真人,冒昧登门,还望恕罪。”
张衍还了一礼,道:“庞真人请安坐。”
庞真人道声谢,在客席之上正身落座,而后目光投来,道:“贵派当也知那天外魔头之事了?”
张衍道:“已是有所耳闻。”
庞真人叹一口气,沉声道:“天魔如此大摇大摆现身天外,还扬言要开宗立派,我还真观绝然无法坐视,欲行降魔之道。”
张衍微一思忖,道:“此是贵派濮掌门之意?”
庞真人正容道:“正是,不过溟沧派与还真观同为友盟,故掌门真人要我先来此与贵派打一声招呼。”
张衍也理解其为何如此做。
还真观一向秉传除魔卫道之志,先前天魔到处潜藏,行踪难觅,那还罢了,现下竟敢光明正大出现在天外,这又能怎能容忍。
似庞真人到了洞天真人这一步,降魔之志虽是不改,但还能够审时度势,不会轻动,可门下弟子见识浅显,要是得知此事之后,见门中长辈居然对魔头放任不理,则道心必生动摇。
他想了想,道:“我知贵派苦衷,但贫道有一句得罪之话,却不得不问,若贵派此战不胜,又该如何?”
庞真人肃然道:“我可带上我换真观‘降魔双镜’,不难除此魔头。”
张衍摇头道:“天魔飞遁来去,无形无影,其在虚天之中藏身有近百年,难知得了什么机缘,贵派纵是有降魔之力,怕也无处施展。”
庞真人知他并非故意挑刺,而是事实确实如此,稍作思忖,道:“那张真人有何教我?”
张衍把袖一挥,将一只玉匣送了下去,道:“天魔来至东华之后,曾在洲陆各处魔穴之中布置此物。”
庞真人打开一看,却见是一只魔虫,她看有片刻,双目之中忽然泛出一缕红芒,嗤的一声,此虫立时化作飞灰。
她放下玉匣,抬头道:“真人是从何处得来此物?”
张衍道:“我溟沧派中有一处小魔穴,就是从中寻得此物,现已着弟子前去镇压。”
庞真人皱眉道:“我若未曾看错,这魔虫似能吸摄灵机,那司马权精研相转之术,他之所为,莫非是利用此虫来供养自身么?”
张衍点首赞道:“不错,庞真人看得极准。”
庞真人神情之中带有一丝凝重,道:“此虫不除,天魔难以彻底诛灭。”
张衍道:“故贫道以为,贵派弟子不妨先去各处地界镇压魔虫,而平都教门下,因到处深沟地壑,小魔穴着实不少,想来蓄积魔虫也是极多,只是碍于脸面不曾开口,贵派擅降魔之术,又同为友盟,不妨伸手帮衬一二。”
庞真人容色一正,道:“义不容辞。”
张衍又道:“至于天魔之事,我可与道友做个约定,以三年为期,若是届时魔宗仍是不动,贫道自当亲去九天之外,诛杀此僚。”
元阳派,明璧山,对影潭。
一名两鬓见霜,面容刚毅的中年道人正在坐在潭边青石之上,正看着手中一道青虹剑光,随他目光来回,那剑上就有灼光剑气闪过,片刻之后,就化为一柄寒光烁烁的三尺法剑,呼啸生波,颤鸣不止,似随时可能化光飞跃出去。
巫真人着一身披薄纱明衣,缓缓自后走来,纤手搭上他肩膀,目光中隐含担忧,道:“师兄,你当真要去诛杀那天魔么?”
中年道人一吸气,那剑光化一道白芒,入他口鼻之中,他言道:“掌门真人说得不差,大劫将至,诸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