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
李宣勃然,「你这誓够毒。」
慕容天低头,「王爷恕罪,王爷你为人不留余地,又天生九面玲珑,不毒我怎么敢信,请吧。」
李宣哼了两声,终于道,「你听好了,我李宣起誓,有生之年,不再为难她及你们各自家人,否则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多谢王爷。」
李宣铁青着脸,冷冷看着他,「何必客气。」
李宣得救后,果然依言把那女子放走,不曾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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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宣被宣入宫,慕容天大松口气,少了人来刁难自然是好事。到了晚间,用餐回屋后,小鱼提着个食盒来敲门。
「王爷吩咐,给天少爷送碗参汤。」小鱼笑吟吟道。
慕容天讶然,还以为这王爷会记恨在心,昨夜受要挟后,不是一直恨得牙痒痒吗。
「王爷说天少爷是个有骨气的人,很是佩服,希望用完参汤后,能请少爷过去秉烛夜谈一番。」
慕容天沉吟,伸手端起碗看了看。
「天少爷看什么呢?」小鱼道。
「看他……是不是下了什么药。」慕容天笑。
「不会,我亲手炖了,倒在碗中拿过来的,中间还没换过手。」
「小鱼,有时候我不知该怎么谢你。」慕容天一饮而尽。
小鱼没说话,只带着笑。
又是昨天那栋房子。小鱼在前面提着灯笼,上了楼。门虚掩着,分内外两间,外屋的铺空着。两屋间挂了数层薄纱,层层叠叠,屋中挂着个银制熏球,阵阵花香入鼻,一派旖旎景象。
慕容天就有些奇怪,为什么堂堂王爷就寝居然外屋没丫鬟们伺候着。昨天事急,一时也没注意。说起来不是很奇怪吗?
小鱼似乎看出他的疑惑道,「我家王爷不喜欢有人伺寝,向来丫鬟们都在隔壁。」言毕上前一步,道:「王爷,天少爷来了。」
内屋「嗯」了一声,正是李宣的声音。薄纱被掀开,李宣着一身青色锦袍,隐隐锈着花,领口和袖口各镶着一圈纯白兔毛,很是华贵。
「小鱼告退。」
「不必了,你今晚外屋伺寝吧。」
小鱼一愣,看了看慕容天。慕容天也有些奇怪,不知李宣何意。
「天不早了,你先歇着,我和慕容兄说说体己话。」李宣一笑,就来拿慕容天的手。
慕容天不觉一退,避开了。
小鱼连忙低头,李宣扫了她一眼,对慕容天笑道,「请。」
慕容天进了内屋,才发觉内屋远比外面大得多,正中摆着张大床,三面都是刻花的大屏风,中间是月洞门式样的床额,雕着镂空花纹,飞禽走兽,栩栩如生。床前是块踏几,下有抽屉,可容小物件。整床通体红色,甚是醒目。
桌上除烛灯外,还有两只酒杯,一壶酒,几盘小菜。环视一周,慕容天道,「不知道王爷叫慕容来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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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宣道,「这可不是看看就明白了吗,醉酒当歌,人生几何,请慕容兄来喝上几杯,以谢昨日救命之恩啊。」
「王爷客气了,在下昨夜唐突,还请王爷恕罪。」
李宣笑,倒了两杯酒,「喝完了这杯才能谈恕罪,不喝怎么恕?」
慕容天微微一笑,取了一杯,一饮而尽,喝完还将酒杯倒转过来,果然一滴不剩。
李宣笑道,「我知道慕容你定然是个明白人,咱们坐下喝个痛快如何。」
烛花一闪,不觉两人已将那壶酒喝光,李宣拿起酒壶摇一摇,晃之无声,沉吟了片刻。慕容天只道他要再叫小鱼拿酒,可李宣却是不说话,拿眼来看他。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