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前臂骨出来和我相见欢了。
原来骨头这样白啊,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骨头。
但这种模糊又搞笑的念头一闪即逝。我脱离的不够快,所以我等于是一半在自己
身体,一半在荒厄那儿。当我的前臂被扭断时,荒厄也折翅了,发出尖锐的痛叫
。
这时候,痛觉才强烈的袭击了我,我想是刺破了动脉,血喷了出来,不一会儿,
我就倒在血泊中,而我的血渐渐侵蚀了月水的效力。
我将折翅的荒厄拖过来,用右手搂住她。争取一点时间就好。荒厄是妖怪,她恢
复的很快。
最少她得活着离开。
我失败了。面对十几代的业力和怨恨,我只能承认失败了。
果然世界上最可怕的异类,本质还是人类所造啊。不管是厉,还是业。
没关系,最少我要让荒厄活下来。
拖着软垂的手,我奋力挪到角落,抵着墙。这里还有盐和月长石,可以挡一下下
。
「我们可以走!」荒厄试着举翅,却痛呼一声。
「少说一句吧,我的小姐。」她现在只比我矮一些些,没办法塞在我怀里保护了
,我爱怜的抚着她汗湿的头发,「妳快设法养好伤…不然我们都活不成了。」
掏出弹弓,我用嘴咬住放弹子的地方,拉满空弓。
为了荒厄,抛掷健康也无所谓。她是让我带累的,这是我要自己了结的一切。
我放了弓,将鬼流和业潮逼远些。
一分钟?两分钟?其实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我没办法帮自己止血,只能无助的看着血不断的涌出来。至于我老爸呢?他正抱
着自己的孩子,远远的缩在墙角,动都不敢动。
早就知道不能指望他了…但我开始虚软、发冷汗,最糟的是,我的痛感渐渐迟钝
。
我想我要休克了。
不能昏倒,不行。一但休克,荒厄的翅膀还没恢复,我还不想死,说真的。
我答应唐晨夏天的时候一起去海边打水仗,我答应他的。
想到他的名字,我凄苦的笑了一下。光是这样想,就觉得暖了起来,他一直是我
生命中最灿烂的阳光。
「…唐晨。」我轻轻念他的名字,像是要给自己勇气。
阳光像是突然穿透这个阴暗悲恨的屋子,在我身上盘旋,渐渐成形,金蛇睁开眼
睛,望着我。
他的额上窜起纠结的角,全身的蛇鳞哗啦啦的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