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的玩意。”
斯坦利接过了那张纸,“谢了。”
他推开门,前厅的灯光涌出来,照在台阶和修剪整齐的灌木上。杰森叫住了他,斯坦利转过身,一手扶着门,挑起眉毛。
对方并没有马上回答,借着灯光打量他,不管他想在斯坦利脸上找的是什么,他似乎是找到了。“这个问题也许听起来很怪,”杰森停顿了一下,“但你的名字不会碰巧叫加斯帕吧?”
——
他们最终找到一家安静的酒吧,很小,几乎只是墙上的一个钉孔。酒保专心致志地看着桌球锦标赛重播,几乎没有留意到他们。那台固定在吧台尽头的电视图像模糊,时不时就闪动一下,缓慢地变成怪异的蓝色,被酒保的拳头砸几下之后才慢吞吞地恢复正常。
杰森要了马丁尼,斯坦利点了一杯螺丝起子,两个人都并不真正关心自己喝的是什么,只要里面有酒精就行了。斯坦利能看出来他们为什么完全没认出对方,面前这个杰森·科尔曼身上已经不剩下多少当年那个热衷谈论木工和南美雨林的男孩的影子,全是严肃的棱角,但又被一种久经演练的、推销员式的微笑所中和。那种固执的引力还在,悄悄地拉扯着周围的人,试图改变他们的运行轨迹。斯坦利思忖着自己改变了多少,两年前,因为急着摆脱“无聊”的评价,斯坦利一度把头发染成蓝色,复活节假期回家的时候父亲震惊地看着他,并没有说什么。一个月之后他剪掉了那些染色的头发,自此再也没有对它们动过手脚。萨莎喜欢斯坦利的沉默,“喜欢”的意思是,她从来没抱怨过。不,斯坦利告诉自己,萨莎走了,他不需要再遵守她的标准了。
“你没有怎么变,只是,你知道的,长大了。”杰森把餐巾折起来,又展开,他的手从来都闲不下来,“九年了,嗯?我猜你的父母终于厌倦了圣马洛。”
侍应送来了他们的酒,又回到电视机前,心无旁骛地看斯蒂芬·亨徳利逐一把红球击入球袋。斯坦利用食指抹去玻璃杯上的水珠,“他们85年年底分居了,我和父亲住在一起,后来的暑假我都在‘狗□□’里帮忙——抱歉,那是家爱尔兰酒吧的名字,老板是我爸的朋友,养了一只大丹犬。”
杰森用牙签拨弄杯底的橄榄,“我很遗憾。”
“父母的部分,还是狗的部分?”
“各有一半?”
“三七分比较适合。”斯坦利喝了一口酒,橙汁加得太多了,“你们后来还住在同一家旅店里?”
“对,直到前年我们都还在那里度假。尼娜偶尔会问起你。”
“尼娜?”
“双胞胎里的妹妹,我以为你会记得她,我们去灯塔的那天——”
“别,”斯坦利脱口而出,惊讶于这些遗忘已久的沉渣仍然能让他耳朵发热,“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尴尬的经历。”
杰森冲酒杯笑起来,戳起酒渍橄榄,咀嚼着,“也许是我最好的经历之一。”
“我想这是因为我们之中的一些人比另一些幸运。”
“从来不相信运气,”杰森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这里堵着些不可知论的水泥。”
“听起来对你的研究不是很有帮助。”
“帮助我们保持谦卑。”
“很公平。”
他们碰了碰杯,换了个话题。杰森开始谈论实验室、合伙人辛克莱和他们的病毒学研究,就像当年谈论那个改造成工作室的旧棚子,带着一模一样的热情。莱恩·辛克莱是杰森的大学室友和IntelGenes的主要投资人,诚实地说,他也是唯一的投资人。他们租了一个地下室,一点点地买需要的设备。“技术上来说,我从来没有摆脱破产状态,一切都很贵,不管你怎么会说话,认识多少人。有一次我们炸毁了一个保温柜,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