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无银三百两的异样感。
类似于狼人自爆,明明林殊止什么都没说。
林正安又说:“我还没问你呢,你昨晚跟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睡了?!”
寻常人与父母大概不会将这种事放在明面上谈论,但林正安不寻常。
林正安并不因为他乱搞关系而着急上火,只是因为他不服从安排气恼。
林殊止含糊答道:“没什么人,不会给林家带来利益。”
林正安真的很容易激怒,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林殊止无法再与他正常语气地讲超过三句话。
他像叛逆期迟来的少年,林正安则是不负责的家长。
林正安:“你脾气能不能收一收,要是昨晚你对着王总软一些听话一些,这单子不就谈下来了?”
林殊止不明白什么才是“软和听话”。他也并不准备学会,只漠然地听着这些不中听的字句。
几乎每次都是这样的。他只需要安静地等待,等着林正安把想说的说完。
他也可以表面应付地点下头,嗯嗯哦哦几声,敷衍了事。当然需要装得像些,不然被林正安识破了这场毫无意义的谈话会更加无休止地进行下去。
所幸他虽然烧得神志不清,但演技还是能骗骗人。
林正安没将他识破。
林正安似乎很擅长说服感动自我,“我其实也是为你好,你妈不管你把你扔在我这儿,我供你吃喝上学读书,从小到大别人家有的你也没少吧,有必要和我这么对着干吗?”
“没必要。”林殊止对着空气点头。
他猝然出声,林正安反倒停顿,而后赞许道:“嗯,所以说嘛,以后少让我操这么多心。你也别让你阿姨这么操心。”
林殊止无声地嗯了声。
林正安在电话里头看不见也听不见,还催促他。
他又重重地应了声“好”。
瘟神对他的表现算满意,终于准备挂电话了,临了临了林殊止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将林正安叫住:“昨晚借的衣服……坏了。”
那头果不其然传来林正安饱含痛惜的声音:“那衣服一套下来好几千,你说弄坏就弄坏啊?”
“嗯。”
他穿得体面却没派上应有的用场,林正安当然觉得可惜。
“嗯什么,自己赔去。”说完林正安彻底掐了电话。
林殊止反应很慢,很久以后才对着空气咧开嘴浅浅地笑。
他其实并没抱着任何希望,只是想测试一下他在林正安心中的地位。
果然无异于自取其辱,他貌似连几千块都比不过。
意料之中,情理也之中。
林正安很会说漂亮话,他将自己的义务包装成施舍给林殊止的权利,还要求林殊止必须感恩戴德地接受。
算了。
他劝自己释怀。
生病的人大多没什么食欲,但林殊止必须吃点什么。他强迫自己要吃东西,就像执行什么指令一样,这是运行真实活着度过每一天的基本程序。
半个月前他已经将最后一颗鸡蛋解决掉,此刻冰箱里空空如也。
林殊止开火下了点挂面,起锅闻到面香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