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好象马早蜂炸开了窝,你一言我一语全围绕着这李记者展开了。新兵兴奋着,老兵也兴奋着,惟有王长寿一声不吭地把身体伏在膝盖上面,像只可怜的屎壳郎被四周欢快、阳刚的声音包围着。他靠着车厢坐在被包上,脸色苍白,一点点说话的力气了没有。
严格一下车,便牵着“赛虎”径直朝女记者这边走。本来他是另有想法的和女记者套近乎的,却不料她竟自投落网主动问讯起王班长来。真正聊起天来,他才发现女记者不仅仅漂亮,也不仅仅是战友们所讲的没有大脑的人,她的每句话都散发着一种活力,有着一种真情在其中。但他只想着赌注了,便没有精力去顾及其它了。
吃完饭,严格故意伸了个懒腰,又用眼睛提示了一下胡敏别忘记洗碗,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耍赖皮,只能红着脸一并把两副碗碟收拾起来。有好事者又趁机上前戏谑,能不能也帮我们洗洗啊,反正洗一副是洗,两副也是洗啊。
既然如此,严格也就顺其自然地出门了。刚想开心地笑一笑,顺便把刚才所有无法释放的内容全部排解出来,结果看见了几位战友正掺扶着王班长走出楼门。
楼前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
他的笑还没有挤出来又变成了担心和无休止的害怕,想也没想便撒腿朝班长的方向跑去,偏偏这时又听到了队长张大成震天吼的声音。
严格,跑步过来,电话。
严格的脑袋嗡一声大了起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3…4
世间的事情总是如此蹊跷的。
不久前,严格从报上读到一条报道,说中国发射的第十颗气象卫星突然在空间就消失了。浩淼的天际,一颗卫星的存在微不足道,它的消失也是同样如此,甚至不如一粒尘土。这想法让他陷入一种怪圈中,他最直接的感觉是因为王长寿班长的旧伤复发。
王长寿很快就被送到了支队医院。
接着,王长寿又被送到了总队医院。当严格和陈明扶着推车快速穿过长长的通道时,他俩却同时发现了王长寿脸上灿开的笑容。四周都是洁白的,和着苏打水的洁白更障显了一种神圣,这种环境此时却让一路上都在担心的两个人稍稍松了口气。
一切都在有序地进行着。王长寿的腹部起发痛了起来,有两次还差些昏了过去。只见他用手抓住床的两侧,眼睛朦胧着。耳边似乎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似乎是严格,又好象不是。想着想着便感觉自己睡了过去。根据病人的当前症状,主治医师立即组织了人员抢救。还是平静的空间便又热闹起来,带着与往日不同的担忧。
大家都在忙着,陈明和严格却俨然感觉成了旁人,甚至是闲人。他们很想为班长做些事情,但最后还是被一名戴着大口罩的护士给请了出来。两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楼道里,面对着大大的“静”字却开始发呆。偶尔会有医护人员小跑过来,又匆匆推门进去,随着打开又再次合上的门,他俩的心情越发地悲观起来;那感觉就是七上八下的水桶;叮当着却停不下来。
楼道里昏黄的灯亮了起来,让人悚怕的黑色却成了另种压抑的颜色。
王长寿躺着什么也不知道。
队长张大成却是清楚的。自从上次王长寿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后,他就有些担心。可是每次问询到这事时,他王长寿总是一笑了之,久而久了,他的思想里也就出现了麻痹,到最后全然忘了。他用头挠挠头,最近忙得快一周没洗头了,手指从头发里拔出来,竟然可以觉出满手的头油来。本来他打算利用这个间隙放松一下自己的,没想到连洗澡这样简单的的机会也给剥夺了。
他只好打消掉这个美妙的想法,走进指导员的办公室。指导员正在和李琨聊着什么。这让张大成有些不自然起来,满身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