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溪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用尽全身力气维系着最后一丝理智,盯着秦珩的眼睛说:“你再说一遍。”
“我不愿意。”秦珩没有丝毫的犹豫,复述道。
梁韵蓓和宋晓瑜几乎同时出声:“秦珩!”
一个是怒其不争,一个是怒意滔天。
苏西溪的指甲掐进捧花的根部,绿色黏稠的汁液渗进她的指甲里,看着秦珩冷静的眼底,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她仍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一会儿笑一会儿吁气,说:“秦珩……”
她拿开他手中的话筒关掉了开关,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祈求道:“秦珩,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了?你……你现在先把誓词说完,说你愿意,有什么问题,等我们,等我们结束后再讨论好不好?”
她慌乱的环视了一下婚礼现场满满的宾客,抓着他的手说:“求你了,这么多人都在呢……”
秦珩拉下她的手,用几乎让苏西溪觉得了冷淡到刺骨的语气说:“那你这半年来跟祁靖朗翻云覆雨的时候,早该想到有今天了。”
苏西溪瞳孔骤扩。
“是不是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婚前你这样做顶多是劈腿,你要是后悔跟我结婚了想跟他在一起,没关系,咱们和平解除婚约,”他笑了笑,还是那般温润得体,在苏西溪看来,却刺目到了极点,“可你一边跟他保持底下关系,一边想要跟我结婚,就算你觉得我戴绿帽很好看,但是我并不喜欢,懂吗?”
苏西溪退后了一步,声音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又沙又轻,只有她自己听得到:“你是故意的吧?”
她呆呆的望着他:“你打的什么心思啊?你要是早就知道了,何必等到此时此刻才说这种话,”她近乎喃喃自语,“你觉得我玩弄了你,所以你也要当众撕破我的脸?”
秦珩看着她,面无表情,那样默认的深情,让苏西溪当即冷笑出了声,眸子猩红一片。
她咽了咽喉咙,努力保持住了镇定,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固执地说:“你先把誓词说完,把婚礼完成,反正我们还没扯证,婚礼不过是个形式,我们,我们可以过段时间向外界宣布分手。”
秦珩吁了口气,好笑的看着她,“你知道吗,我对着你说不出我愿意三个字。”
苏西溪死死咬着唇,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却站在台上,动不了身。
“你知道你这样做会被千夫所指吗?悔婚?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苏西溪扬着下巴,不让自己显得狼狈。
“若是不顾后果,我就直接把证据拿出来,这是给你留的最后一丝脸面。”
苏西溪一把掀开头纱,双目通红,脸色苍白,双颊的腮红看起来便显得诡异。
秦父这时候上了台,拿过苏西溪手里的话筒,对来宾说:“抱歉,今晚的婚宴可能要提前结束了,浪费了大家的时间,不好意思。”
苏西溪等秦父话音落下,又拿回话筒,聚光灯就在她的头顶,一切浪漫的婚礼布景,对她来说都是讽刺,她的理智却让她必须时刻保持风度,千万不能失控。
她面带遗憾,但依旧挤出从容的笑,对来宾说:“不好意思,我跟秦珩的计划和想法有了变化,给大家造成的不便十分抱歉。”
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自己拿着话筒的手在颤抖。
她说完,转身挽着秦珩的手臂,假装和睦,硬生生将他拽下了台。
下面宾客见状,只有纷纷离席。
苏窈听见旁边有人在说:“苏西溪真是冷静得可怕,谁都能看出是秦珩单方面悔婚吧?”
苏窈跟陆东庭对视了一眼,陆东庭牵着她起身,离开了婚礼现场。
陆东庭当天晚上回去就让公关部那边时实注意着各路媒体的动静,一旦发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