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死了倒他妈一了百了。”夏兆柏眼神阴寒,猛地盯住我,一字一句说:“那你呢?他为什么连这个都告诉你,为什么你会跟他有这么多相似的习惯,为什么你会知道他那么多事?你到底是谁?”
我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说:“夏先生,我与林世东林先生,是有,很亲密的联系。可以说,我应该是他,唯一愿意敞开心扉,倾诉他内心所想的人。如你所见,我与他,有很多地方相似,因为这样,我们才能成为莫逆之交。至于我们如何相识,那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我歇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睛,说:“是,我是很胆小没用,我是怕你,但不意味着我便可以任你欺侮,总之今日此事,你若作君子,自然我也是君子,你若作小人,就别怪我将事情做绝。你别忘了,我未满十八岁,你刚刚胁迫我入屋,酒店摄像头应该有拍下,又有这些裸照,闹出去,猥亵未成年人,便是你摆得平,可也是一件丑闻!”
夏兆柏嗤笑一声,动动手腕,我吓得后退一步,他看着我,摇了摇头,口气转和缓,说:“别怕,你绑得很牢,我一时半会挣脱不开。简逸,你太天真,对付我这种人,靠裸照怎么够?况且你刚刚砸了我两下,又拿球杆抽了我两下,我夏兆柏便是再不才,可也有差不多十年光景,没人敢动我一下,你破了我的规矩,以为这么容易就能脱身?”
我只觉一阵眩晕,勉强按住桌脚,冷汗涔涔说:“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夏兆柏淡淡地笑了,有些动容地看着我,哑声说:“世东,世东他跟你提起我,说什么?”
我悲哀地看着他,淡淡地说:“他说,要离你远点,有多远离多远,他说这世上有一个人,他但愿永远也不要遇到,那个人就是你。”
夏兆柏宛如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脸色发白,嘴角颤抖,我别过脸去,迅速走开,说:“所以,我会遵照他的吩咐,离你越远越好。”
我轻手轻脚出了门,满心凄然,太多的事涌了上来,我教训了夏兆柏,但我却一点报复的快感也没有。前世许多我未察觉的线索,此时却千头万绪,吵得我头晕目眩。我踉跄地朝电梯走去,按开电梯,进了去,居然一路顺畅,电梯开启,人声鼎沸,那漂浮之间,我似乎瞥见夏兆柏的保镖端坐大厅一侧的咖啡厅静候主子召唤。我心中一急,又累又倦,急忙回转,从大厅另一侧走,头晕越来越强烈,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突然之间,有人一下扶住我的胳膊,我抬头一看,却原来是弗朗西斯科,他略带担忧地看着我,说:“您还好吗?”
我心中一喜,犹如攥紧救生圈一般抓住他的手,说:“帮我,弗朗西斯科。”
他疑惑地看着我,微皱眉头说:“发生什么事了?您的朋友呢?”他目光中闪过一丝怒气,说:“他们为难您了?”
我摇摇头,困难地咽了口唾沫,却发觉天旋地转,呼吸急促,就在此时,我听见法国人身后一个低低的男声,说着柔和的法语说:“弗朗西斯科,看在上帝份上,别问他了,你没看他都站不住了吗?”
我脚下一软,就这么拽着他的胳膊缓缓滑下,视觉模糊之间,觉得一人一步跨上,有力地撑住我的身体,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听见那个柔和的嗓音说:“将他弄到一个房间里,尽量不要引起其它客人注意。让布莱克医生过来,快。”
第 13 章
昏迷之中保持一丝神智是种非常奇妙的经验,你仿佛一分为二,一个你像骤然被针刺破的气球一般萎顿软趴趴地倒在地上,由着一群陌生人搬弄你的身体,将你犹如死物一般运进货梯,再通过某个酒店的员工通道送抵某个房间,再放到某张床上。另一个你却调动全身的感官,敏锐地察觉那替你解开前襟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