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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讶异间,太后忽地笑着朝荣烈似随意般的摆了摆手,“烈儿,你自个儿走走去,让咱们娘俩说说话。”
荣烈微怔,下一刻,轻勾唇角,看了两人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明思还在发愣间,太后已经执起了她的手,亲切道,“烈儿待你可好?”
纵然知晓太后支开荣烈定会说些私房话儿,可也未料到这般的开门见山。
明思滞了滞,望了一眼太后那柔和慈爱的眸光,心里实在无法判断太后究竟知晓内情否,只得中规中矩的答道,“挺好的。”
心里却是纳闷。
她真不觉得自己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特质啊?可这太后,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模样、瞅神情、听话音,都寻不出半分恶意图谋的感觉——自己哪儿能就这么招人爱了?
听得明思的回答,太后满意地笑,须臾,又突地轻叹一声,“人人都道我偏心烈儿,可并非我想偏心……”顿住话头,看向明思,“这些话,你大约也听说过些吧?”
这样的话,明思如何好回答。好在太后也并非要她回答,只见她艳丽的面前浮上一丝悠远追忆的浅淡笑意,看着殿内的一处虚空,“我十八岁和亲过来,二十岁才生下安儿。先帝要忙朝务,一直忙。安儿长到三岁便跟着先帝听朝上御书房,每月陪我的日子不过一两日。”停住笑了笑,“后来才有了烈儿。这孩子同他大哥性子却是不同。先帝请了许多师傅教他,可这孩子每日不论多晚,都会过来陪我一阵。”
明思愣了愣。
太后转回首,唇边笑意微微,“他五岁那年,乳娘夸他聪明,学东西快。你知道他怎么说么?”
明思轻轻摇首,只拿眼看着太后。
“他说,学快些,才能有时间陪母后。”太后语声轻柔,眼中神情温润而欣慰,继而淡淡一笑,“一手五指皆有长短。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哪儿有不心疼不喜欢的。可这孩子,却是由不得人不偏疼几分。”
望着太后那殷切相望的眼神,明思怔了怔,下一刻,些许不自在地低了首。
太后这般说话,这般神情,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觉察几分异样。何况,明思本就敏锐。
可是,她没法接口。
对于真心以对的人,她没有办法说出违心相欺之言。就算是虚以委蛇,也会觉得良心不安。
只能默然。
好在太后也未再继续往下说,而是唤过了站在一旁的大侍女缠枝,语声极欣然,“把东西拿过来。”
片刻后,缠枝捧了一个盛了小匣子的托盘过来,太后取过匣子打开,里面却是一块颜色赤红的宝石。宝石只有拇指甲般大小,却是红得如血一般。细看去,竟有些流动的感觉,宛若天际最绚烂最华丽的的赤色晚霞。一眼望去,隐隐泛出温暖之意。
拿出那颗宝石,太后轻轻摩挲片刻,拉起明思的手,放在她掌心,“原本是想嵌了再给你的,不过想着也未必合你心意。不如让你自个儿拿主意——”
虽不知究竟,但明思本能的感觉到此物必定珍贵,她如何肯要,“母后上回已经给了许多首饰了,这个就不必了。”
“你们汉人有句话,长者赐,不可辞。”太后合拢她的掌心将宝石握在其中,笑意虽柔却是不容推脱,“拿去镶条项链,戴在身上。这东西对女人的身子,还是有些益处的。母后年纪大了,也用不着了。”
低头看了一眼,明思呆了呆。
虽只握了一刻,但手中的宝石泛出的暖意已经将她的整只手都笼罩了。气血活络之后,顿觉舒适。
“不必怕,这东西夏日里并不热。”看着她愣神的模样,太后心里宽慰了几分,面上又笑了,“下回记得戴来给母后看看——若是看着你没戴,母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