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说了?”仿佛是自己挽回了几分面子,璎灵将头抬高,“我亲眼看到的,他一个人在点将台。其心——必定不单纯。纵然不是为你,可想也对公子有着不可告人之心。”她如是断定。
“够了!”苏绾皱起眉,不怎么相信金宝竟然会私自登上点将台,“你会如实告知公子,你回去休息吧!校场不是你我该去的地方……以后……”
璎灵眸光烁烁:“以后?如何?”
“公子的事儿,我们都不要插手。”
“……”璎灵沉默下来,半晌才无限哀婉地问道,“为何……连这点儿权利都要剥夺?”
“这不是权利。”苏绾转身背对璎灵,呵出一口叹息,“而是……不应该,你知道吗?公子千方百计到了这儿,前路艰辛你也看在眼里。能否一举定江山全靠麾下这些人,若然有一丝军心不稳,就如山崩塔倒……他自然有他稳固人心的办法,若你我擅自干预,其后果,你想过吗?”
“冠冕堂皇的理由……”璎灵涨红脸驳斥道。“你无非就是……你……”她咬住牙,“你不想我接近他!苏绾,我已信过你一次,我信你时日不多,便容忍你如此在他身边儿……但是你该明白,那些原本是我的!是我的!”说着便就情绪激动起来,璎灵免不了又要上前几步。她真想将眼前这个态度状似大度的女人的面具揭下来,看看她究竟是否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表里如一。但凡有一点儿欺骗她,她发誓她一定会杀了她!
黄叶皱起眉,又一把抓住璎灵,免得自家姑娘又遭了她欺负。他下手有些重,将璎灵抓得大叫一声,回过头瞪他:“你干什么?难不成连你一个哑巴都要来踩我一脚?我璎灵自知身份低微比不上你们姑娘,难道这就成了你们任意摆弄的理由吗?”
“没有人摆弄你!”苏绾豁然回身,忍不住震怒。她一心担心那一百八十鞭子打在剡洛身上是如何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但这个女人偏偏还来同她搅和这些无足轻重的东西。她气急,为了不让璎灵再跑到校场去捣乱,便凌厉地道,“黄叶,将她送回营去好好看着,直到公子回到帐下!”
黄叶沉默地点头,拽着璎灵便往帐外走。
璎灵其实是心中有气儿,她就是觉得今儿这事苏绾该去阻止,不能让剡洛这般糊涂。可恼着恼着,话就说岔了,一想到如今苏绾已光明正大地坐到了自个儿头上。心底就满骨子的委屈。这地位是她让给苏绾的,她才是最需人来关心关爱的,可是放眼这儿却并无一人来安慰她,理解她。她现在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苏绾是个短命鬼,不知何时便要撒手西天,她才是剡洛身边儿能够到最后屹立不倒的女人!
她如此怨着委屈着,但愿剡洛能往心里去,她是不同苏绾去计较,海纳百川的人是她,该母仪天下的人也是她,断不会是苏绾!
可是……却为何那个女人连蒙着眼睛,似乎都拥有一股盛凌人上的力量呢?她瞪着黄叶,不明白,为何苏绾身边儿的每个人都如此对她忠心耿耿。而自己身边儿,经过京都那场大役全部折损,她如今孤立无援,孑然一人。难怪啊,难怪根本无人将她放在眼里!
但是在这儿,如何才能有自己的后盾?靠那帮露膀子放羊的男人是没把握的,那么。自己是否该沉寂下来,再次蛰伏,哪怕——再花十年时间,哪怕苏绾没死,她都该坚忍下来,去征服剡洛?
她不信,像苏绾这样平淡无奇的女子能打动剡洛,为何自己却不能!男人心思,她经年累月地缠绕其间,她会不懂吗?苏绾……好吧,我再一次让你,剡洛决计不会只娶你一个,输赢未定……我不会永远都是个弱者。
璎灵被带走之后,苏绾便长长叹了口气,跌坐到凳子上,神情有些恍惚。璎灵说,她时日不多……对啊,她差点儿忘记了,自己乃是一个性命悬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