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这么多年,等待败军之将的是什么,努达海一清二楚,更何况是他坚持出征,自动请缨,也许不等他还朝,圣旨就下来了,到时他拼搏二十几年得来的他他拉家的荣耀,会被那群大臣们攻歼的点滴不胜。
努达海不禁想起雁姬所说的那些话,做为罪臣家眷的下场,悚然而惊,现在等待他的努达海觉得自己深深体会到了项羽不肯过江东的心情,除了无颜见父老,更怕的是面对自己错误造成的苦果,他还能怎么样呢?
如今他唯一能为家人做的就是效仿自古以来的败军之将,以死谢罪,也许皇上会看在他的死上,不会迁怒他的家人,一声脆响,努达海拔剑出鞘,看着遍野猩红的血色,心中一片悲鸣,因为他、因为他的盲目自信害死这么多人。
其中有他多年袍泽的副将,和许多杀场里拼出来的好兄弟,都撒血在这个地方,因为他心里那一份感情,一份逃避,罪恶感快把她压垮了,对死亡的恐惧,对战败凄惨结果的逃避,相互矛盾着,终于努达海还是将剑横到了脖子上。
“将军,请三思而行,没有常胜的将军,只要从头来过,将军一定会给兄弟们讨回这场血债,如今众兄弟们还指望着您带领大家等待着朝廷援军的到来,您不能放弃。”正指挥大家搬运伤员,安营扎寨的阿山,见到努达海竟然有了求死之念,忙跪地劝道。
努达海看着阿山,心里对这些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不知道有多少说不出口的羞愧,是他不经大脑,一时冲动酿成的苦果,还有什么可三思的,难道要他等到兄弟反目,看着家人被他连累,他不能面对,他一向风光的面对着家人,从没有这样过:“求援塘报已经发了出去,援军很快到来,是我的失误造成这次战役的失败,我应当负起该负的责任。”
“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众兄弟都在看着你呢。”阿山见自己一劝,努达海更用力向脖子刎去,忙出刀把剑挡住,苦口劝道。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努达海反而不在犹豫了,一剑撩开阿山的刀,一剑向自己脖子刎去,脑海中想着自古至今最出名的自尽之将—项羽,他死时有虞姬陪伴,而自己呢?此时此刻有谁能在他身边?就在剑将及脖颈之时,山间飘荡着一声声呼喊:“努达海、努达海你在哪?我来了,我来了。”
“是新月格格,她怎么来了?”阿山惊讶的喊道,就手拦下楞住的努达海。
其余神情麻木的将士们听到有呼喊他们将军的声音,还以为援军来了,都精神一震,向营外望去,这时努达海也不寻死了,“哐当”一声,手中的长剑落地,一声呼哨,唤来禄儿,飞身上马,向营外飞骑而去,心中欢呼,欢呼着他的月牙儿来了
过了不久,原本一脸绝望的努达海满脸神采的带着新月格格共骑一马,就着夕阳回到了营里,将士们见并不是期待的援军,只是一个瘦弱的布衣少年,依偎在将军的怀里,虽然觉得怪异,但无心关注,都失望的散去。
阿山松了口气,新月格格同努达海间奇怪的气氛,他从荆州回军时就注意到了,却没想到新月格格如此大胆,待嫁之身竟然跑到前线,算了,现在什么事都算不上大,回京等着一起问罪吧!现在将军不在求死就好,阿山忙指挥众人将将军帐收拾干净,退了出去。
努达海抱着小巧依人的新月格格下了马,回了自己的军帐里,轻柔的放下新月,满脸柔情的望着她,沉声呼唤道:“新月,你来了。”
“是的,我听到你的呼唤,就快马加鞭的赶来了。”新月眼睛眨也不眨,看着憔悴的努达海,脸色干燥,比之前暗淡不少,胡子茬黑黑的围绕着嘴周遍,同分别时差那么多,心不禁的为他心疼了。
努达海此刻激动的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