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呀!我才不要与她约会。她除了尖酸刻薄之外,根本没什麽善意。明天你自己去!」
他搂她走向电梯:
「老婆,总该搞清楚她想做什麽吧?我们与她是不同世界中的人,各自心中再明白也不过了。那麽,她硬要与我们逗在一起,必然有其用意,而且随着其用意一再落空出错,那股怨气会更重,何不直接面对,看她想搞什麽鬼呢?」
「不理她就没事了。小毓每次看到她都会哭,可她怎麽硬要送小毓东西呢?她看来又不爱小孩。」
电梯门打开,他们一同走进去。李举韶将儿子抱出大衣外,亲着李毓煨得红扑扑的脸蛋。
「我儿子帅呀!连阿姨级的女人也迷上了他,准备以身相许嘛!」
孙束雅从镜墙上看着一家叁口亲近的模样:
「她讨厌我们。为什麽?难道当年她喜欢的是你,而不是纪汉林?」
「不。只是不同的路子走过来,她由我们的幸福憎恶起自己的孤单,进而心生不满。你以为她全身上下皆名牌的今天,会看上我这名穷学生吗?同样是美人,不同境遇,心高气傲的人便受不了了。我个人是这种看法啦,谁叫我们一路逢凶化吉,又没什麽小事化大的个性,彼此疏懒地凑合生活至今,没学小情人闹分手耍脾气什麽的。屈指算来,认识了你六年半,吵架的次数却没超过六次,不是很扯吗?
你很大而化之;而我很随性,也就不拘泥在一些小小的事情上。家事又不多,目前又没什麽事业压力,出门在外别人来看就是幸福得天地不容的样子,难免会惹来一些多事人看不顺眼了。」在看人眼色的本事上,李举韶向来机敏剔透。这是长袖善舞者与生俱来的本事,何况钱思诗也不过二十岁,心思并不难猜。
「看不顺眼又能做什麽?」
「她也没胆做什麽,说一些风凉话罢了。」
电梯已抵达,小夫妻俩牵手走回套房。
孙束雅将困顿的儿子放在小床上轻轻摇着。许久,在儿子沉睡後,她问着蹲在身边的丈夫:
「为什麽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分手呢?」
「因为 」他将她搂过来,一同生在地板上:「世上或许还有更好的男人或女人出现,也或许会对我们表示好感,可是我们彼此都太笨了,学不来「养鱼政策」,也不谙「骑驴找马」的本事,只好乖乖地将就彼此。因为我们心中明白,男人与女人各自是缺了一角的圆形,而当我与你相遇时,组合了彼此的残缺,发现那是再契合不过的圆满,也就安心配合在一起了。至於其它更好更棒的圆形,已无关於我们了。老婆,现代人都把「将就」当「委屈」,将自己想得太好,将别人看得太糟,於是变心一事便不断上演了。我们很将就,也很知足。」
她笑。
「我们很平凡,怎料因为别人对感情太轻率,以至於相形之下,我们的平凡成了令人嫉妒的幸福。真奇怪!」
他吻她:
「我们一直很幸运。如果今天没有李毓,天晓得我们又是什麽情况。」
「我该不该学电视中的女主角钻牛角尖问着蠢问题:你说,你是不是为了孩子才娶我,你根本不爱我?」泫然欲泣的怨妇口吻学得入木叁分。
「白痴,当然是为了孩子才娶你。可是如果我不爱你,早就掏一万元叫你去找密医搅掉那团血肉了。生孩子一事又不是非单一女人不可,允许你生,当然代表我爱你呀!」多麽狼心狗肺的回答。不过电视台的编剧真的应该因应时代变迁而对台词多下一点工夫,以免走在时代的尾端,却老捧着古董台词当时代辞汇用。
孙束雅笑拍他一下:
「对哦,现代肥皂剧应有更新的台词才是,比如说:如果你爱我,就该由你来结扎,而不是让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