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兵见了血,再打上一仗就可以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现在自己又升了职,也许再过一段日子,自己就可以去带一个营了。这些弟兄也可随自己升迁做到都头位置。前提是,他们必须活下去。
而自己又能活多久呢?
长叹一声,杨华心中一阵纷乱。作为一个穿越者,他知道,这一仗对整个宋军,对都中弟兄,对他而言,凶多吉少。
“杨都头在这里呀!”
转身一看,古松兴冲冲地跑上城来。
是古松,杨华朝他一拱手,微笑道:“原来是你,不知道我现在该叫你古虞侯还是古先生?”古松此战表现出色,很得何灌喜欢,有传言说他即将被调回何灌身边。
古松尴尬地说:“都头说笑了,至少在目前我还是你的下属。对了,梁公公请你过去叙话。”
“梁方平!”杨华一扬眉,“他找我做什么?”
古松忙道:“梁公公说出兵多日,总算取得一场大胜,他要用快马将此捷报送回东京。现在正招集军中诸将军庆贺,想请都头你过去同乐,随便将昨夜的情形再说说。”
杨华呵呵冷笑:“四万精锐禁军,五十里路,竟走了七天。如此神速,还打什么仗。禁军都成乌龟了。同乐,大捷?”
古松叹息一声,良久才道:“都头,这一仗我们能赢吗?”
“我们赢过吗?”
带着李鹞子和赵明堂,杨华随古松一起去大帐见军队实际上的指挥员梁方平。
因为天气实在太冷,里面烧了不少火盆,将一间大厅烧得热腾腾的,刚进去迎面就上一股热浪,身上的雪也化了,湿漉漉很不舒服。
食物和烈酒的味道让四人不禁吞了口唾沫。
“标下杨华见过梁公公。”一边说,一边仔细地端详起正中那个白胖的太监,说来也奇怪,何灌居然没有来。
梁方平白皙而细长的手指捏着一只酒杯,饮了一口,还没说话,身边一个侍者已大喝一声:“杨华,你为何来得这么迟,小小一个都头在梁公公面前摆什么架子?”
李鹞子和赵明堂都面带怒色,正要发作,杨华却缓缓朝他们摆了摆头,又道:“好叫梁公公知道,我都奉何灌将军将令,去北门防守。北门城墙残破,我都人手又不够,正忙着,听说公公要传我等,这不就急冲冲的赶过来,不想还是迟了,恕罪恕罪。”
“住口!”那个侍者再次大喝:“汲县多大点地方,凭地走了这么久。”
梁公公放下手中酒杯,摸了摸无须的下颌,笑道:“算了,你们都被女真人打得丢盔弃甲,若不是我派人率军前来解救,只怕你们已做了金人刀下之鬼。既然救了你们,我好人做到头,这事也不同你计较。”
“啊!”古松和赵明堂等人已经明白过来,梁方平这是要抢他们的功劳啊,真是让人想不到。
可更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梁方平的话还没说完,杨华已经大声称谢,连连说若不是公公施与援手,我等已化做路边野尸。又说,公公的恩德,都中将士都心存感激,回家之后必给公公竖长生牌位,每日烧香祷告云云。
众人都没想到杨华脸皮居然如此之厚,都安静下来,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小军官。
“都头你……”赵明堂和古松小声地叫了起来。
“你们不要说话。”杨华转头看了他们一眼,
吕公公哈哈大笑,用手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可惜摸了个空,只得咳嗽一声,满面潮红地说:“你这个人呀,哈哈,真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赐座,吃点热酒暖暖身子。”
很快,大厅中清理出一个位置,杨华有说了声,小人何德何能敢坐在各位将军之中,没得折了我的草料。然后一扯古松三人,次第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