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冷,说不出话。”安德罗墨达迅速对母狐解释。母狐似乎不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公狐嘀咕了一会儿。公狐听着,点了点头,也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留下,我们,照料你们,等待,舒服。再见。”两只狐狸一前一后地退出了巢穴,比利和白雪则乐颠颠地跟在后面,雪白的小尾巴摆个不停。
“好了,”安德罗墨达转向那个头部还在滴血的男孩,“你究竟是谁?”
那个爱斯基摩男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唐突而又有点儿胆怯地反问:“请问,您是谁?”
安德罗墨达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似乎在认真考虑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容而又迅速地回答道:“安德罗墨达,仙女座。”
那个男孩真是非常的聪明。他一听就明白了安德罗墨达的身世,瞪大了眼睛,钦佩地点了点头:“哇,我就知道您一定来历不凡,果然是天庭仙王的女儿!”
安德罗墨达注视着他。他怎么会知道天庭、仙王这些词呢?最重要的是,他怎么会一下子就相信自己呢?
“我是爱斯基摩当地人,我想您也已经注意到了,”男孩继续说道,“我的名字叫爱摩卡?斯基德德,我的父母都跑到了南极,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们走了,我留下了,我要在这里保护动物。但是那三个坏人,他们逼着我,说他们知道我父母的下落,如果我不带他们去找北极狐,他们就会杀了他们。我别无选择,只好跟着他们,但我还是力所能及地为动物们提供帮助,譬如扔掉子弹。但是我是有罪的,我带领坏白人找到了珍贵的北极狐。”
“所以,你才主动挨了我那一下,是吗?”安德罗墨达突然想了起来,“还有,我让你离开时你也不肯,是故意在惩罚自己,对吧?”
爱摩卡点点头。“是的,我挨那一下完全是心甘情愿的,”他回忆着说,“这是我罪有应得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想再挨一下呢。”
“你总是这样吗,自己惩罚自己?”安德罗墨达渴望好好了解了解这个勇敢的小男孩。
“是的,总是这样。”
“你今年多大了?”安德罗墨达继续问。
爱摩卡迟疑起来。“我……恐怕是记不太清了,”他含含糊糊地搪塞着,“大概十二岁吧,我想。”
“好小啊……”安德罗墨达喃喃道,“这么年轻,就担起了这么沉重的任务。”她盯着爱摩卡:“你就从未后悔过吗?”
爱摩卡坚定地摇了摇头。然后。他的黑眼睛里突然有放射出了渴望的光芒:“小姐,您问我问得够多了,给我讲一点关于您自己的吧。”
安德罗墨达感到惊讶,但亦不是不情愿。仍然深吸了一口气。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爱摩卡仔细专注地听着,很长时间过去了。安德罗墨达不禁怀疑这个听众完全被冻作了一个冰雕。确实,当她讲到火山岛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当她讲到乔治的死时,他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同情的样子;甚至当她讲到她终于拿到了太阳的黑暗时。他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喜悦。最后,她告诉了他她的来因,并毫不掩饰地说,她觉得这件事的成功率很值得人担忧。这时,爱摩卡才终于张开了嘴。
“一个很惊心动魄的故事,”他平静地说道,“您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不过。我倒是知道煤块在哪儿。”
“你知道?”安德罗墨达盯着男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