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哄然大笑,七嘴八舌的打趣着,利落的饮了三杯酒,言尚书饮了酒,扬声吼道:“那司仪等等!”
众人吓了一跳,齐齐往言尚书看过来,言尚书冲尉老丞相和苏子义、苏子诚等人拱了拱手,高声笑道:“今天这喜事,先生是大媒又是主婚,我这学生领个司仪的差使正合适!谁也别争!这司礼是我的!”
李小幺高挑着眉梢,笑出了声。
苏子诚跟着一边笑一边用折扇指着言尚书道:“喊错了可是要罚酒的!”
苏子义摇着折扇,一边笑一边摇头。
言尚书挽着袖子作势道:“这等小事怕甚?再说,错了也不过罚酒么!”说着,在众人哄堂大笑、拍手叫好起哄声中几步窜出花厅,将哭笑不得的司仪推到一边,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吼:“请新郎高坐!”
满院子宾客有的起哄叫好,有的则站起来,挤走小厮,七手八脚的将魏水生从后堂拖出来,送上正堂正中的榻。
几个兵部、吏部堂官跟着跳上榻,左右按着魏水生,认真的和言尚书道:“我等得按紧点,免得这厮不等人家酒饮好就急着去寻新娘子!”
言尚书连声赞同,魏水生哭笑不得的被众人按在榻上的扶手椅上,动弹不得,水家请的官媒斟了满满一杯酒上前,嘴里滔滔不绝的说着吉利话儿劝姑爷下坐。
魏水生依规矩高坐不动,官媒自饮了杯子酒,满脸笑容的退到一边。
水莲的姨母接着上前,同样捧酒劝姑爷下坐,照样满饮了杯中酒退在旁边。
再接着捧酒前劝姑爷下座的,是水莲的母亲,众堂官看着水莲母亲满饮了杯中酒,才松开魏水生,拉着他站起来。
众人跳下榻,不等魏水生站稳,就从喜娘手里抢过撕成极细布条的大红绸布,在魏水生额头上打横连挂了好几层,才推着他往隔壁水莲处过去。
原来坐席只看热闹就行的宾客中,有些谨慎的,只是站起来看热闹,那些年青的、灵动的、或是兵部、吏部和军中的大小官吏,却几乎全都离了席,挤在后面寻件差使起哄乱帮忙。
张嬷嬷和卢嬷嬷眼看着众人虽说起哄得厉害,却极守规矩礼节,长长松了口气,和众喜娘、婆子、小厮在旁边递送引导,由着众人充起了喜娘和小厮、婆子们的差使。
魏水生双手拿着笏板,笏板上挂着牵巾,牵巾一头搭在水莲交合在一处的双手上。
魏水生一路倒退,和水莲面面相对着引了水莲出来,这根艳红华丽的织锦缎牵巾并非一整根,而是男女两家各出一半,中间绾成同心结连在一处,魏水生牵着水莲至正堂中搭起的祭堂中,照规矩这是要牵到家庙或祠堂中的。
可魏水生无父无母,家乡祖祠亦远在池州,不过在正堂放了祖宗牌位以代宗祠,这引新妇认祖归宗是婚礼中最要紧的一项,主持参拜祭祀的,就是尉老丞相了,算是他代魏氏族中长者接纳水莲归入魏家。
两人肃重的祭拜了列祖列宗,重又如前搭起牵巾,这回换水莲倒行,与魏水生面面相对,引着他一路进了后院,进了新房。
这一倒一正极有讲究,魏水生倒行引水莲参拜列祖列宗,那意思就是魏水生引水莲入魏家之门,从此新妇归于夫家。
拜了先祖,再由水莲倒行引着魏水生入内院新房,则寓意着新妇新夫从此将步入饮食男女之内院生活,这生活中的主引是新妇,这内院之中的主宰,也是新妇,为人夫者,当敬重妻对于后院的主宰和权威,所谓男主外,女主内。
一道内外院间的月亮门,将起哄凑热闹的诸官吏挡在门外。
李宗梁、李宗贵等人忙高声招呼礼让着众人入席,前面戏台上,节奏分明的锣鼓声已经响起,暖场的喜庆小唱轻快欢快无比。
众人归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