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山岭,内外夹攻紫荆关,孙祥督军巷战,最终为国捐躯。”
方剑明问道:“华大哥,你武功高强,就算守不住紫荆关,也可安然退走,怎么会搞成这样?”
华天云道:“我与五个长老和瓦剌高手苦战多时,眼看紫荆关守不住,便掩护五人安全离开,要五人前去居庸关,与世明他们会合,自己则转回紫荆关,想到就算战死,也要守住紫荆关。”
刀神听到这里,道:“糊涂。”
华天云道:“前辈教训得是,但我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当我回转紫荆关,孙祥已战死,战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被瓦剌军重重围困。也先见我被困,要我归降,我怎肯答应,他大怒之下,命瓦剌高手轮番向我进攻。”
听到这里,刀神又禁不住道:“糊涂。”
华天云道:“晚辈当时的确是犯了傻,以为多杀一个蒙古兵就会给我大明带来一分安全,激战多时,我内力消耗过甚,想离开时,却被阿日斯兰拦住了。”
刀神道:“阿日斯兰的魔琵琶,就算你全盛的时候,只怕也不好受,何况你是在内力耗损的情况下与他交战。”
华天云点头道:“是的,那阿日斯兰的魔琵琶果然厉害,他回瓦剌修炼了一个多月之后,武功更上一层楼,当时的我,连他三招都没接下,就受了魔琵琶的重创,危机之中,我强行施展破天录中的最后一招,将他迫退,逃出了重围。”
方剑明听他说得言简意赅,但脑中所想,却是一副悲壮的场景。一座雄关内外,布满了瓦剌军和明军,明军奋力相抗,但终因寡不敌众,全军覆没,华天云一人独斗千军万马,不时的提防瓦剌数十名高手的偷袭。满地尸体,鲜血染红了城关,烈风狂吹,呼呼作响,卷起了带血的黄沙,天地一片肃杀。
……
“我逃了好远,忽觉全身无力,丹田之气荡然无存,心知一身武功已然废了,再行半里,倒在路边,昏昏沉沉中,听到马蹄声来近,以为是瓦剌追兵已至,心惊之下,昏死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满天星斗,我发现自己横躺在一匹马上,骑马的人……竟是她。”
华天云说到这里,虎目含泪,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情,道:“我见是她,问她要带我去何处,她面罩寒霜,忽而说要亲手杀了我,忽而说要押我去见也先。我不怪她,她是蒙古人,站在她的立场,她这么做也是对的。我自知命不久矣,很想与她多说说话,但当时,心头纵有千言万语,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忽然问我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与她隐居山林,我说除非战争结束,否则,我和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生气了,把我从马上扔了下来,在我昏死过去的一刹那,我意识到自己从此以后,恐怕已不能和她相见了。”
他和杨柳月的情事,换成另外一个人,未必会说给外人听,但华天云是个至性男儿,心中坦荡,觉得事无不可对人言,由他叙说起来,固然是情真意切,方剑明和刀神听了,也不觉得可笑。
刀神长叹一声,道:“你们彼此相爱,身份却是敌对的,老天真会捉弄人。”
方剑明悲愤的道:“战争!为什么会有战争!”随手一掌,把方桌的一角如同豆腐般切下。他耗费大量的内力,治好了华天云,虽有刀神给他输送了一股真气,但元气恢复得这么快,刀神和华天云都料想不到,禁不住吃惊的看着他。
翌日,于谦展开了一场军事大会,与会之人,均是文武大臣,方剑明以逍遥侯的身份,列席会议。
于谦一脸的凝重,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紫荆关和白羊口失守,不用我说,大家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石将军,现在的京城,一共有多少将士。”
石亨起身道:“禀大人,一共有二十二万。”
于谦又问道:“瓦剌有多少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