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宁皇贵妃是谢氏嫡亲的堂姐,谢氏这一辈多子,女儿只得宁皇贵妃与谢氏二人,因而谢氏从小与宁皇贵妃这位大伯的嫡女极为交好,虽异父异母,却也好的如一母同胞般。
如此,宁皇贵妃得了好东西便给谢氏,便不足为奇了。
“因着养病,除了逢年过节去宫里问安外,我也许久未踏足了,亏得贵妃还能总想着,念着日子,我也是该去翊坤宫请安了。”
顾砚龄闻言微微颔首,如今定国公府只老太太与谢氏为皇封的诰命,老太太是因国公夫人的身份,且顾正德又身居内阁,为文华殿大学士,便被封了一品的诰命夫人。
而顾敬羲虽是要承爵,但到底是正五品的考公清吏司郎中,未有匡扶社稷之功,因而无法荣及妻子,不过有宁皇贵妃向皇帝亲自请封,谢氏便破例被封为三品的淑人,凡至年庆,都要与老太太一同进宫觐见。
谢氏微微抬眸,见顾砚龄只顺从的坐在那,低颌不语,便似不经意的问道:“可知今日我去宁德院做什么?”
顾砚龄唇角一挑,抬起头来嫣然道:“必是有什么要事,祖母要与母亲相商吧。”
谢氏淡淡的拿帕子压了压嘴角,不置可否道:“那你倒是猜猜,是为着什么。”
顾砚龄听完一愣,谢氏这话问的便是赌气了,她又不是先知,哪能事事都猜到?
谢氏睨了眼顾砚龄,终究也有她这个女儿猜不到的。
因而嘴角微微一扬,这才不紧不慢道:“老太太同我说,以你二叔的文才,庶吉士一职也可,想让我去翊坤宫走动走动。”
顾砚龄一听,嘴角哂然,不由有些想笑,仿佛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
庶吉士?顾敬昭倒是敢想!
谁人不知如今翰林院庶吉士为天子近臣,行起草诏书之事,更是入阁的储备人选?前一世,顾敬昭也是将她逼至离宫后,连内阁的门都未入过,便被顾砚锦直接升为内阁首辅。
如今,连这都等不及,便想入阁拜相?
见顾砚龄哂笑的脸色,谢氏也颇为不耐的微微蹙眉,语中不乏清冷:“都说世家大族惜长子,百姓人家疼幺儿,咱们的老太太大的不惜,小的不疼,偏偏宠着二儿子,叫人寻不出道理。”
顾砚龄挑了挑眉角,何止是没道理?她如今觉得老太太简直宠人宠的任性,若她喜欢顾砚朝仅是因为那一纸生辰,那这般偏袒顾敬昭她却是实在不知道缘故了。
“你如何看?”
顾砚龄一抬头,对上谢氏淡淡的眸子,微微一低眉,舒尔缓缓揭开小茶盅道:“后宫不得干政,因着当今太后,圣上一向忌惮‘牝鸡司晨’的说法,皇贵妃插手这般要职实在不好,且咱们府中有祖父一位阁老已足,何需要再添一位撑门面?”
说着顾砚龄摩挲片刻,清冷的声音骤响,汝瓷的茶盖又落回茶盅上,再抬首,少女的唇角多了一抹冷漠。
“更何况,即便是有,也轮不到二房,光论二叔这些年外放的业绩,实在谈不上入阁的资格。”
的确,只嫡非长,政绩又非极为卓越,竟让她去拿谢族的关系去求恩典,说来都好笑。
顾砚龄见谢氏在沉思,便又缓缓道:“非阿九见识短浅,容不得人,只是此消彼长,若二房当真在京城站的高了,将来置父亲于何地,置钰哥儿于何地,更置我大房于何地!”
一听到钰哥儿,谢氏沉思的眸子骤然一冷,顾砚龄的这句话说得极耐人寻味。
这是在向谢氏暗示,一山,是容不得二虎的。
若二房将来身居高位,得的多了,难免想要的就更多了。顾敬昭正值盛年,而钰哥儿尚小,即便不说顾敬羲,她也不得不为钰哥儿的将来打算。
叔叔强势了,对于年轻的侄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