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并不是真正的嫡子,可他不愿意让娘亲承受外室的身份,所以就算是身为‘千事通’的他,也隐瞒了真相,让自己的娘亲以为父亲是被其他女子给勾引走了,而不是……
“他年少就闯荡江湖,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一股子机灵劲,武艺也不强。我偷偷去见他的时候,看到他用自己打探来的消息换银子。那臭小子,他那哪里是正儿八经的做生意,他简直是威逼利诱逼着对方用银子买平安,他那些消息都是人的弱点。”
夏令寐想了想第一次见到庄生的情景,那个人不论外表看起来是如何的翩翩公子,可做出来的事情不是偷就是盗,要么就是蹲人的屋顶房梁,跟君子实在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说他利用人的弱点换利益,也是绝对有可能的事情,毕竟‘千事通’就是这么一个行业。
也许是夏令寐的表情太过于温柔,没有任何的鄙夷,这才让二当家的话语稍微轻柔了些:“我当年也只比他大八九岁,靠着卖力气过活,使尽了法子靠近他,然后结拜成兄弟。说实话,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很多,真正相认的没一个,结拜的也就他一人,实在是他太过于聪慧了,又懂得知恩图报……”说到这里,他望向夏令寐,“汪夫人说他是你的恩人,定然也是因为你相於他有恩的缘故。”
夏令寐回忆了一番那段似痛苦又似快乐的过去,摇了摇头:“我与他交情很少,说句不厚道的,与他在一处的时候我们不是喝酒就是打麻将,偶尔他输得太多了我就免了他的那份……这个,不算恩情吧?”
二当家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哽了一下:“不算吧,应该。”
夏令寐并不想说庄生是因为情爱而丧命,在她心目中,她知道他为了她不顾一切就好。他们两人那忽远忽近的暧昧不需要外人知晓,就安放在过去的记忆中,埋葬在他的墓碑中。
两个人不知不觉中说了不少庄生的事情,二当家说得最多的是他少年时的趣事,而她只有那一段江湖岁月可以共享出来。
“对了,有一次,他听说朝廷里面出了一位女将军,闹着要去看看,然后就失踪了几个月。”
“女将军?”夏令寐疑惑,“朝廷虽然容许女子读书,可没有女子入朝为官之事,将军这等大权在握的官员更是不可能随意让女子来做。”
二当家奇怪的笑道:“你对朝廷之事很了解。”
夏令寐嗯了声,正好看到夏竕从佛像身后爬了出来,就招手让他过来:“这是我的儿子。竕儿来见过庄大侠。”
二当家蹲□子,宽阔的肩背像是一座山笼罩在人的面前,他摸了摸夏竕的脑袋,看着夏竕行礼之后左右看看,实在掏不出什么礼物来送人,就随手拿出一块银子,几下就捏成了黄雀模样的动物,粗糙而古朴,穿到了夏竕手腕上戴着的檀木佛珠上,提醒夏竕以后有空可以在北定城的镖局来找他之后,这才告辞。
夏令寐站在金光灿烂的佛殿里面,看着那直爽的汉子大迈步的走下台阶,不远处,一位妙龄女子咋呼的从旁边粗木之后跑出来,对他做着鬼脸,不依不饶的抓着他的手臂,一起远去了。
冬日的天空,到处都是灰沉沉的一片。也许是殿里沾染的暖色,一直延伸到了两个人的衣摆之上,闪耀着,久久不肯散去。
一双手蒙住她的眼:“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夏令寐嗤笑,抓下男人的大手:“既然不让我看,那你方才怎么不过来?”
汪云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看你们谈性正浓,哪里好打扰。若是惹火了你,让你当场在这里发飙抽人的话,怎么办。”
夏令寐嗔怪道:“尽胡说。”
夏令寐并没有带走庄生的牌位,她把牌位供奉在了庙里,添了香火钱这才放下心思随着汪云锋继续赶路。
汪云锋这个人很是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