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字喊了快七年,不是说改就马上能够改正的。不如以后在外人面前不论是谁都叫你子封,私下的时候,爹娘还是叫你‘竕儿’,好不好?”
汪子封一把扑到娘亲的怀里,用脑袋揉着她的腹部:“以后弟弟妹妹也叫我竕哥哥。”
汪云锋有些气恼,又有些宠溺,把儿子从夏令寐身上拉开:“那就小名就用‘竕儿’吧。”说到底,这个恩典也是当初离开北定城去赈灾之前向皇帝求的,只是为了避免汪家的老一辈们在里面兴风作浪。他的嫡子,自然必须姓汪。他不会说,这也是堵了皇城里的人说夏令寐久病不能生产的传闻,虽然这个传闻现在已经打破,可是他不愿意再让夏令寐受到一点点委屈。至于,自己以前承受的那些冷嘲热讽,都过去了,他不说,她也就不会知道。
到了大年三十,一家子祭了祖宗,吃了年夜饭,又给家仆们发派了红包,难得的热闹了一番。
老管家精神比以前越发好了。每日忙活的时候,都能边走边扭扭屁股。他本来还想在三十日晚上请一个戏班子来府里唱唱戏。要知道往年整个北定城所有的官家府邸,就汪家最为冷清,不单主人翕然一身,连仆从们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顽笑,那时候老管家就会请了戏班子来,从下午唱到晚上,一直到新年的钟声敲响,才会宣布这虚假的热闹偃旗息鼓。
不过今年有夫人,有小少爷,多了两位主子,汪老爷脸上也难得有了放松和满足的神色。夏令寐根本想都没想就把戏班子给划掉了,让人买了不少的烟花来。
等到皇宫那边烟花炸响天空,汪子封也抓着粗壮的大香,哧溜的点燃了数十个烟火,噗噗噗的差点把黑暗都给染成了彩缎。兵营里面没有这些东西,汪子封一个人霸占了所有的烟火,自己快手快脚的摆满了整个空地,随着烟火炸开而大笑,被落了满头灰也不在意。
地面上积压了一层厚厚的灰,岫玉总算看不下去,与萤石一起抓起了他丢去沐浴。
白砚和卷书也回了家,小白与小黑布置好防卫之后,聚在一处屋顶上,看着不时冲出庭院的烟花喝一口酒,比几下招。武生从小屋里提出了弩车,去厨房偷了几斤牛肉还有夫人亲自做好的糕点,然后孔先抓着柏树深入了酒窖搬出了几坛子好酒,一起窝到一处幽静的小院里,开始教导两个半大孩子怎样做个男子汉大丈夫。作为男人而言,过年就不要躲在暗处偷偷羡慕别人,他们该跟兄弟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然后……再在半夜去秦楼楚馆逍遥快活下半夜,才不枉此生。
午夜过后,繁华过后的皇城总算慢慢安静下来。
汪子封一手抱着汪云锋送给他的兵书,腰上缠着夏令寐特意让人打造的软剑,床上另一边还堆着他踢开的文房四宝锦盒,沉重的长命锁金圈套在了脖子上,面色潮红的昏睡着。
夏令寐拿着帕子给他擦干了汗渍,替他脱了外裳,盖上被子之后这才对汪云锋抱怨:“他在兵营里都没喝过这么烈的酒,知道不能多喝你还激他喝了一大杯,今晚有得他受了。”
汪云锋隔着屏风,坐在外间暖榻上正自斟自饮,闻言笑道:“他说以后要做大将军,不会喝酒怎么行。”
夏令寐走过来:“他还没满七岁。”
汪云锋起身扶着她坐下,夏令寐一把拍开他的狼爪子:“我还没那么脆弱。”
汪云锋在她颈脖间嗅一口,呼出的酒香都是暖暖的,熏得人也懒洋洋的,他轻笑道:“我愿意这么做,又没有外人瞧见。”
夏令寐觉得这个做爹的也喝醉了,把他手中的酒杯移开了些:“别喝了。守岁要守一整夜呢。”
汪云锋伸长了腿,靠在她的身边嘀嘀咕咕:“守岁要做什么?”
夏令寐想了想:“以前在娘家也就是一大帮姐妹聚在一起说笑打闹,嗯,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