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信却是给汪云锋的。汪云锋居心叵测,直接将短短的信纸展开,给夏令寐看个明白,气得她将其撕得粉碎。
夏令寐脾气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汪云锋百般忍让,对一切责骂无动于衷。
连庄生都看不过去,嘀咕着:“这般母狮子,娶了她的人肯定是瞎了狗眼。”
夏令寐哆嗦着唇瓣:“对。娶了她的人不但瞎了眼,还盲了心,受了她不少的折磨,让他人不人鬼不鬼。还弄得好好的一家子,父丧母亡,留下他一人受尽了亲族的耻笑。”
汪云锋心口一痛,脸色苍白。
“她不顺父母、无子、善妒、且长舌多言,七出犯了四条。她活该被厌弃,被羞辱。她让他痛失所爱,让他郁郁寡欢,让他难以立足於天地之间做一个真正的大好男儿。”
“那样的女子,凭什么得到他的爱护,得到他的真心。她该被他千刀万剐……”
“够了!”汪云锋冷喝,目中有着火山在喷发:“不要这样说自己。”
夏令寐笑道:“我既然做了,自然就可以说。不单我可以说,我还能听着旁人这么说。千夫所指,没什么可怕的,因为我本就是蛇蝎心肠的女子。”
“令寐……”
“闭嘴。”她极力的吸着冷气,“我早就受够你了,你也犯不着在我面前做出深情的模样,我不信你,就如同你不爱我一样。你别忘了,你已经休了我!”
“我没有。”第一次,从相遇到现在的唯一一次,汪云锋真正的勃然大怒:“你一直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夏令寐大惊失色,接而浑身颤抖,明明是坐在了客房小厅中,却感觉坠入了万年寒冰。
汪云锋放在膝上的双拳紧紧松松,神色早已没了这些时日的志在必得,反而透着惊惧不安。
忽地,夏令寐暴起,赫赤的光芒闪动,汪云锋顿觉得肩胛到胸膛火辣辣的疼。他下意识的弹起,夏令寐的长鞭已经第二次的挥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抽在了他的身子上。
汪云锋没有躲。他很疼,可是,他知道她的心里比自己身上更加疼。
她疼了这么多年,已经让那些疼痛在心口扎了根,生了刺。
他只心疼她。如果,一顿鞭子能够让她将那些痛苦发泄出来,他只会欣喜,并且承受。
长鞭‘唰唰’地抽打在他的身上,衣衫被抽得支离破碎,肌肤被抽得青红交错,他咬牙挺着,实在痛地恨了才闷哼出声,接而继续忍耐她的愤怒。
“我恨你。”她说。
当初到底爱他多深,如今就恨他多深。
第九回
丑时三刻,乌云已经将明月掩盖得密不透风。
静谧的街道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幽深的黑暗一直如影随形的蔓延到了更远的前方,诡秘得压得人心口沉甸甸。
汪云锋觉得胸腔压迫得难受,他无力的咳嗽两声。
卷书夺过他手中的酒杯:“老爷,该回了。”
白砚单脚撑在客栈的门槛上,双手抱着,嘲笑道:“别回了,直接在这里开一间房,在梦里拥着美人歇息吧。”
汪云锋恍惚的幻想了一下夏令寐在自己怀中的样子,脸颊上不知到是红还是白的多。
卷书在一旁扭捏两下:“老爷若是不喜欢美女的话,抱着卷书也成。”
白砚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壶,提着卷书的后领,直接对暗中守护的侍卫道:“把老爷抬回府。”
汪云锋打了两个酒嗝,迷迷糊糊的撑开眼皮,遥遥望着楼梯的方向,半响才道:“随便凑几个人随我回去就好,剩下的人在这里保护夫人。”
卷书双眼放光:“那我护送老爷回府,白砚你在这里保护夫人,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