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奇的望着他,见他醒来,撇了撇嘴:“你真弱啊!”夏竕说,“要是在战场上打瞌睡,一刹那就可以让你人头落地了。”
“你跟夏将军上过战场?”
“当然。害怕上战场的男人不是大丈夫,是懦夫。”
汪云锋微不可查的皱眉:“这话谁教你的?”
“士兵们都这么说。干娘说,战场是锻炼魄力的最好地方,也只有战场上才会诞生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夏竕也许觉得路上太无聊了,难得有人肯跟他聊天态度也就有所和善。当然,语气还是相当不屑的:“你没上过战场,是弱者。”
汪云锋坐直了,重新抓紧了缰绳,只道:“古史中,在大的将军也都是死在了文臣手里。你上过战场,顶多算是莽夫,还是最小个头的。”
夏竕气愤的舞动拳头:“等我长大,我会打得你满地找牙。我不许你欺负夏家人。”
汪云锋哼笑,果然是夏家的孩子,根深蒂固的家族思想,不容许任何人对夏家不逊,哪怕是言语上。只是,他居然叫夏五爷为夏将军,可见是个从小在军营长大的。夏家人对小辈的教育从来不容许娇纵,在家中与朝堂上那是完全的两种态度。
汪云锋相当的疲惫,他觉得逗弄一下小娃娃可以提神:“你的干娘是谁?”
夏竕甩着脑袋:“不告诉你。”
“那你亲娘呢?”
“干娘。”
汪云锋纠正他:“干娘是干娘,亲娘是亲娘。”
夏竕依然只有两个字:“干娘。”
果然是个笨小孩,汪云锋想。而且还是一只牙口很好,教养很糟糕,性子执拗的笨小孩。
笨小孩耸了耸鼻子:“有血的味道。”武生立即把他从肩膀上抱下来放在心口,仿佛高大人猿抱着不足量的小猴子。
孔先问他:“在哪个方向?”
夏竕伸出脑袋,如正寻找猎物的野兽一般个个方向都嗅了嗅,指着一条无人走过的小路。孔先不敢大意,再派出了两个前锋出去打探。
小白有样学样的胀大了鼻孔到处乱嗅,什么也没有闻见。白砚策马走到了汪云锋的另一边,与小白一起将汪云锋护在了中间。汪云锋问:“这是山林,会不会是猎户们在猎杀野物?”
孔先瞟了对方一眼,从锦囊里面掏出一条锦帕来,放在夏竕的鼻翼下。
汪云锋隔得有点远,只觉得那锦帕有些熟悉。白砚轻声道:“这孩子是狗?居然给他闻女子的绣帕。”
夏竕再一次指了方才的方向:“干娘的味道。”
孔先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夏家的其他护卫随即跟上。汪云锋有些疑惑,他们前进的方向与夏竕指着的方向相差不大,夏令寐被人追击,有可能半路改变路线……
“干娘,干娘。”夏竕一迭声的叫唤。
“竕少爷,这是另一个战场。”
远去的夏竕立即闭嘴了,风中不知不觉多了些一触即发的杀戮气息。
“跟上他们。”汪云锋道。正巧暗卫的探子也有了消息,“夫人受到了袭击!”白砚说。汪云锋已经追去了孔先等人的马后,听不到了。
荆棘到处都是,刮在人的脸上,手背上很疼,像是细细的针一路滑了过去。夏竕被武生保护得很好,汪云锋策马跟在身后,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不时抬头可以看见夏竕从武生的胳肢弯里探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汪云锋的脸上都黏稠了一片,不知道是树枝上的雨水还是自己的面颊被划破了。隐隐的,他也嗅到了血腥气。再疾速的行径了几十丈,看到了第一具尸首,是被乱箭穿心而亡,那服侍一看就是夏家的影卫。
汪云锋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手心都是汗。
路上不时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