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吩咐说;“你们俩个,现在就陪兰爷——去到聚宝斋一趟。等他兑出货银,就立即按照帐单数目,把所欠的银两一文不少地取回来。”此时,她派兵布阵,处理事情滴水不漏,并且着重阐明;“路上,你们要对这位兰爷严加看管,可别让他临阵逃脱、半道跑了。”
两个棍子唯命是从,精神倍增,立即点头答应。
(2)
在两名棍子的严厉监督之下,兰得财乖乖地跟着来到聚宝斋商铺门前。
三个人进了店门。兰得财走到一位中年店员跟前,开口询问;“哎,这位伙计,今天,我是来找赫老板承兑货银的。我在京城已经足足等了三天,你们店铺的赫老板应该回来了吧?”
“哦,请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通报老板一声。”中年店员看见来客,与之曾有一面之识。因此,不必多问,他转身就走进侧门、迈入了内间客厅。
不一会儿,中年店员与赫老板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来到客人跟前,店员为之介绍说;“赫老板,这位就是上次来到店里,要求找您承兑货款的东北客人。”
面对来客,赫老板猛眼打量了一下。然后,郑重地询问;“您的尊姓大名是?”
因为有棍子在一旁监视。兰得财心气不顺,神经有些紧张,再加上没有办事经验,一时前言不搭后语;“哦,您就是赫老板啊。我是岫岩玉器商人郑先瑞的嫡亲大舅哥,我妹夫前些时候,给你们京城聚宝斋送来一批货物吧?现在,郑先瑞就是派我前来京城承兑这笔货银的。”
看到此人面色紧张,话语答非所问?赫宝珠办事严谨,立即追问一句;“噢,请问您的尊姓大名是……?”
“啊,我姓兰,叫兰得财。”兰得财着急办事,顾不上客套?随即,他从衣兜里掏出了那张货款签据,递在对方面前说;“赫老板,你看——这就是你和郑先瑞签约的货款凭据。”
赫老板接过票据,大致过目一阅。接着,他隐隐地皱着眉头,不紧不慢地试探;“噢,您出示的这张货据,确系是我与岫岩玉器商人郑先瑞共同签署的。可是,这批货物一直存在库房,根本没有销售出去。按照合同规定,兑现这批货银的日期还为时过早。”
兰得财求财心切,并且还有欠债,立刻急眼地抢话辩白;“哎,我说赫老板;这批货物——已经存放在聚宝斋很长时间了,你们怎么还没有把货物销售出去呀?现在,郑先瑞家里遇到急事,正等着用钱,特此派我前来京城、打算承兑这批货银呢。”
听来话不在行,办事一点不懂规矩。郑先瑞头脑精明,怎么会派出这种愚昧之人前来办理事情?赫老板察言观色,心生疑窦、顿时有了思想警惕?他面容严峻,淡然一笑,斟字酌句地回复;“商务往来之中,必须要讲究信誉,按章办事,遵守规则。我与郑老板签署的这份合约,贵方并没有规定货品的销售日期,也没有限制销售的时间期限。就是郑先瑞遇到急事,需要提前预支这笔货款,也必须要由货主本人亲自前来商议;才能以此双方达成协议,商讨承兑的具体事宜和履行细则。如果不是郑老板本人承兑货款,承办人必须要携带当事人的亲笔签字,或是持有货主的委托证件,我们才能予以考虑是否能够承兑的问题?”
兰得财根本没有货主本人的亲笔签字,更没有当事人的委托证件。听见对方拒绝承兑货银,他火气十足,竖瞪起眼珠,亮开嗓门大声嚷嚷;“干么非得要求货主本人亲自前来承兑这笔货款?郑先瑞是我的嫡亲妹夫,我就是郑先瑞的大舅哥。我和货主是至里内亲,根本就不是外人?我来京城——就是为了给妹夫承兑货款的,也是为自己的家庭办理事务!你们理所应当,就应当给我承兑货款,这能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赫宝珠经商多年,从来就没有遇见如此不懂商规之人。来者神色慌张